无忧想了很多不能控制的十分不美好的事情,可放在当下,也只是一瞬间的时间。
公孙锦听到半夏的声音,松了一口气,但是立即,他又察觉到另外一股不一般的男人的气息,这股气息甚至要比公孙锦的更强大,如果不是半夏先进来,让公孙锦感觉到半夏的糊涂闯入,如果不是另外一个人有意放出了信号,他可能还是不能察觉到高手的存在。
公孙锦心里一凛,就要起床点灯。
半夏道:“不能点灯!”
在两个男人皆沉默的时候,半夏总算适应了黑暗,跌跌撞撞的摸到了公孙锦的床榻边,她也不知道公孙锦的脑袋在哪里,又不想公孙锦点灯,引来士兵们的询问,所以她只能试探着,朝着一个方向说道:“公孙锦?”
“我在这呢。”公孙锦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半夏又将脑袋转向了另一头,声音带笑道:“我们商量个事呗。”
公孙锦黑暗之中的身体,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有那个正常的女子会半夜闯入男人的营帐,不让人点灯就算了,居然还小声古怪的说要商量事情?
我的妈呀!
这也太吓人了好不好!
公孙锦想着半夏是不是被人挟持了,是不是被人下药了,所以才变得这么不正常,可又听到半夏很是平静的声音,他也知道她是真的想笑,并不是被人家逼着笑,所以半夏很正常,不正常的估计是他。
半夏觉得黑暗之中最不好的就是这一点,就算要说什么事情,也不能看着人的眼睛,看见人的表情说话,可又是她自己要求的不要点灯,她不能责怪别的人,所以也只能忍着摸黑说话。
哪知道,半夏才刚想试探着说出第二句话,无忧却从怀中摸出一颗珠子,珠子被无忧挡住了一半的光芒,只有少部分的光辉照亮公孙锦的方向,半夏终于把公孙锦的脸看全了。
半夏回头对无忧露出一个赞赏的表情,回过头来想继续和公孙锦商量事情。
可半夏看清楚了公孙锦的样子,公孙锦也同样看清楚了半夏的样子,就连半夏身边站着的男人是谁,公孙锦也看了个一清二楚。
公孙锦那一瞬间不知道怎么想的,都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已经下意识的做出反应。
“扑通!”
公孙锦跪在了床榻上,对着无忧磕了一个头,“师公!”
半夏和无忧惊呆了。
半夏看向无忧,无忧回视半夏,两人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可不管是什么情况,如果公孙锦继续发出这么大的动静,一定会吸引士兵的注意。
半夏只能赶紧制止,小声道:“别喊别喊。”
公孙锦也看出两人的紧张,默默的闭紧了嘴巴,但是不论是半夏还是无忧,都看出来了,公孙锦依然对无忧十分恭敬。
为什么公孙锦要称呼无忧师公?
为什么公孙锦对无忧这么的恭敬?
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半夏脑袋里闪过很多的想法,却都因为时机不合适,将每个问题都深深的压制在了心里。
有什么疑问,只能等明天早上,醒来再问。
半夏简短的跟公孙锦交代了,无忧接下来都要住在营地,让公孙锦给无忧安排地方。其实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将公孙锦现在的营帐直接划分给了无忧,反正别人那里不好掩护,但是公孙锦的话,不管她要求他做什么,他多半都是会答应的。
再加上公孙锦对无忧莫名其妙的恭敬态度,半夏丝毫不怀疑无忧会被公孙锦照顾的很好。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半夏说了无忧要住下来,公孙锦立马保证,无忧在营地的生活他会全权照顾,现在就可以把营帐让出来,给无忧休息。
无忧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把营帐打量清楚了,见公孙锦的侧面还有一个床榻没人睡觉,被子倒是现成的,便按住想要起身的公孙锦,道:“不用了,今夜太晚了,我就在旁边休息一下就好。”
公孙锦当然不会让“师公”受委屈,说什么都要让出自己的床榻给无忧休息,毕竟公孙锦的床榻要大得多,而无忧说的另外一个床榻,只是同一个营帐,本来是另一个小兵的床榻,因为天气寒冷,如果有营帐不够的情况下,公孙锦也不介意将自己的营帐贡献出来。
只是今晚上是那个小兵巡逻,因此他刚好错过了无忧和半夏夜闯营帐的一幕,倒是很幸福的避开了这件事情。
无忧也没那么多讲究,只说自己可以将就。
公孙锦却不想让无忧受委屈,就算无忧好说歹说,公孙锦还是让出了自己的床榻,并且还不知道从哪里抱来了两床崭新的被子,给无忧扑在床上。
一切准备就绪,公孙锦转头,刚想喊无忧上床睡觉,哪知道眼睛就看见了无忧握着半夏的手,而半夏抬头对无忧笑的一幕。
公孙锦直觉事情不对劲,立马又转过头来。
半夏和无忧却都已经发现了公孙锦的提示,两人依依不舍的告别,没时间将太多话了,毕竟天都快凉了,趁着还能休息一下,就先休息了,等明天醒来再说。
半夏要回自己的营帐,无忧坚持要把半夏送到了,才回来睡觉,半夏推迟不了,只能满心甜蜜的答应,等到了自己的营帐外面,里面静悄悄的没什么情况,半夏和无忧告别,看着他离开,她才进入营帐,悄悄的入睡。
第二天一早,公孙颖儿和桃如是醒来的时候,半夏已经不在营帐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