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问道:“你那么想和他们守在一起,现在却说出这样的反话,你让我怎么想,你又让我该怎么说你好?”
“你不用劝我,比起只是猜测的为难,我更不想你受伤。”公孙颖儿道:“只要把你送到了城里,将你安全的安置好了,我就会回去,和大将军众将士们一起保家卫国!”
半夏看着眼神坚定的公孙颖儿,明明知道她在赌气,却也明确的知道,现在就算继续借着劝说公孙颖儿,也没什么用。
半夏一句话不说,掀起帘子坐进了马车,抬手招呼公孙颖儿道:“你先进来吧,我们先慢慢的往回赶,一边赶,一边让你有时间想清楚。”
公孙颖儿不愿意,半夏便强硬道:“反正我自己的决定就是要回去,而你的决定却是不回去,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如果你要一个人去城里,那你一个人去吧,我的死活不用你关心。”
她说话说的这么狠,公孙颖儿瞬间眼睛都红了。
但是收到的效果也是很明显的。
在半夏话音刚落的时候,公孙颖儿就抽抽噎噎的往车上爬,爬上车了也不和半夏说话,一个人缩在一边生闷气。
半夏心里好笑,面上却板着脸,一副很生气很生气,很不好惹很不好惹的样子。
等小白也坐上车之后,马车立即往回赶。
公孙颖儿自己一个人哭了好一会儿,一方面是委屈,一方面又觉得伤心,总之就是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都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当着外人哭过,可今天被半夏骂哭了,她又不敢和半夏吵嘴。
公孙颖儿就是很怂半夏嘛。
不管半夏做什么,只要一板起脸,公孙颖儿保证立马就听话了。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小白在一边看的好笑,小孩子一副不懂事的天真摸样,直勾勾的盯着公孙颖儿看,将公孙颖儿看毛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吗?”公孙颖儿大声的说道:“难道你没有哭过吗?看着别人哭很好玩吗?你脸上那是什么表情,你居然在笑我!”
公孙颖儿一瞬间又回到了可以肆意骄纵的年纪,板着脸训斥小白。
小白也不怕她,撇撇嘴道:“我还当大姑娘家家的哭哭会羞羞呢,没想到总有一些人是不在乎脸面的,居然那么大人了,还能说哭就哭出来了。”
公孙颖儿被人踩到了痛处,十分生气的说道:“我哭我自己的,关你什么事情?”
而且若不是因为骂她的人是半夏,现在就算是长公主在面前,就算是定国公夫妇骂她,也不可能把她骂哭。
总有一个人是非常特别的嘛。
小白又不是不知道。
小白当然知道,但是它偏偏要当做不知道,就是想欺负一下这个让半夏屡次心软的人。
而半夏都没觉得特别委屈呢,她却一个人哭上了,这不是欺负半夏哭不出来么?
半夏若是知道小白心里是怎么想的,一定能喷出一口老血。
她还不知道,小白居然是这么一个戏精!
没事都要搅浑一滩水,也只有它了!
小白却好像欺负公孙颖儿上瘾了,平时公孙颖儿端着架子,小白找不到机会欺负她,现在公孙颖儿正是最虚弱的时候,小白可算是逮着机会了,不欺负够本了怎么可能!
半夏就听见一马车里的一大一小互不相让的吵来吵去,等吵到快要回到营地的时候,两人又同时默契的闭嘴了。
半夏看着吵了一路的公孙颖儿,问道:“你现在想清楚了没有,还想去城里吗?”
公孙颖儿怯生生的看着半夏,道:“我不去了,我就跟着你,我以后再不犯浑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半夏哼哼了一声,道:“这次勉强就算了,如果下次你再敢对我说谎,我就不原谅你了。”
明明都像是生命缔结在一起的姐妹,公孙颖儿却因为担心半夏的安危,对半夏说了违心的话,半夏最不能原谅的就是姐妹之间的不能坦诚相待。
他们都是这么熟悉的人了,在半夏眼里,即便每个人总会有些小秘密,但是在大家坐在一起谈论很严肃的事情的时候,如果一方不能彻底的相信另一方,不能吐露自己的真心,那么势必会将关系推得原来越远。
短时间内,半夏还能看到公孙颖儿的伪装,时间久了,才加上公孙颖儿越来越擅长伪装自己,是不是以后会有更多的事情不能互相信任,不能互相坦诚呢?
半夏只想在事情还没有很严重的时候就把苗头掐死在摇篮中,而不是等到真正的无可挽回了,再来追忆曾经的那些遗憾和后悔。
后悔过去都是没用的,所以只能珍惜现在。
把现在走稳了,走好了,才是最重要的。
公孙颖儿这次真的是怕了半夏。
她可能也有点明白了半夏的心思。
如果换一个角度,半夏因为担心她的安全,就将自己的委屈埋藏在心里,公孙颖儿同样也会不高兴。
这是需要大家互相理解的事情,半夏关心她,她也同样在乎半夏,两人明明是好姐妹,却因为懦弱的想法拉开彼此的关系,这是绝对不行的事情!
公孙颖儿忽然就想明白了,低着头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说白了,如果是心思小一点的人,绝对会认为公孙颖儿是把半夏当做了外人,才没有告知自己的内心想法。
她想回去陪着自己的父母们度过为难,却不说,而这是她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