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半夏很不喜欢和陌生男人靠的太近,就算是熟悉的男性朋友,她也会稍微保持一些距离,不会让人产生误会。
说白了她这个人就不会和人亲近,不管是老汉还是李婶,若不是两人带着明明白白的好意接近,完全都是出于好意,半夏也不会那么快就和人熟识。
而这个男人自从出现,虽然没有一丝强迫的味道在里面,可时不时打量的目光还是让半夏十分的不能容忍。
半夏是一个有着现代灵魂的人,即便如今身在异世,她也没想过完全要按照这里的人来生活。
她既想不通他为什么要一直跟着她,索性她就问出来。
俊俏公子顿了顿,许是不知道怎么表述,想了想才道:“我是为了你和公孙家的事情而来。”
半夏眼睛微微睁大,脑袋里瞬间闪过很多猜测。
其实,她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猜出这人是谁。
半夏来到清河村不过短短三天,听李婶的口风,她除了和公孙锦的婚事受人瞩目,也没有其他的事情能拿出来说事的。
而这人从一出现就表现出对她十分感兴趣的样子,打量的目光饱含了很多审视、挑剔、以及疏离,除了是给自己的表弟挑媳妇,谁还会这般谨慎,竟亲自找上门来。
半夏确定,眼前之人就是公孙锦传说中的表哥,也是那个被清河村盛传的,前途无量的当朝五品大官。
公孙家儿孙那么多,会关心公孙锦婚事的年轻男子只能是两个,一个是公孙锦,是他本人的话无可厚非,他自己肯定要关心自己的人生大事,可若是公孙锦,李婶的反应不可能那么大,就算被人撞见说他人坏话,李婶也最多是撇撇嘴,镇定的把话题扯开,绝无可能落荒而逃。
那就只有那位了,那个满负盛名的人。
李婶也说过,公孙锦的表哥前两天来到清河村,其目的不言而明。他如今站在半夏的面前,是真的想解决麻烦,还是另有安排,半夏还真不知道。
所以更加要谨慎。
半夏暗暗点头,没错了,这人就是公孙锦的表哥,算算时间他也该找上门来了,只是她预想过很多种与公孙家对上的情景,却唯独没有一幕是在田间两两相对,相顾无言。
他难道是来兴师问罪的?
怀着这个疑问,半夏不得不谨慎的问道:“你想怎么样?”
沈君如被半夏防备的眼神逗笑了,他又仔细的端详了半夏一会,看着她两只眼睛像小老鼠那般可爱,圆溜溜的,脸颊白皙水嫩,仿佛能掐出水来,小嘴说话微微嘟着,像是在撒娇,整个人都透露着小女儿的娇憨。
沈君如本来淡漠的表情稍稍缓和,想着半夏也不过是一个小姑娘罢了,是和锦儿一样还不懂事的孩子,便用平常对公孙锦说话的语气,温和的对半夏道:“我已经听说了你和锦儿的事情,现在就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的。”
半夏松了一口气,正视沈君如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和你表弟不可能在一起。”
沈君如倒是没想过,这个小姑娘会这么直白的表明她的立场。
他原本还想着,他一出场就表现出威严的气势,语气也尽量冷厉,板着个面孔的样子,说不定小姑娘被吓到,几句话就被他瓦解了心房,那么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就很容易了。
却不料她比他这个身外人还事不关己,也太过于平静了。
作为一个姑娘家,提到自己的婚事不但没有羞怯,还勇于表明自己的想法和立场,沈君如有些感慨,竟觉得这姑娘若是和锦儿在一起,或许会是不错的良缘。
沈君如现在挺喜欢这个小姑娘,半夏如果想进公孙锦的富贵大门,他也一定会帮她,此时她气头上说一些违背心意的话,大概也是一时赌气,可她一个人生活的那么艰辛,不能因为一时意气用事而误了终生大事。
可沈君如并未料到,眼前的半夏已经是换了壳的异世孤魂,她对于和公孙锦的那桩莫名其妙的婚事,还真的是局外人看戏,身在其中,心在方外。
半夏从头到尾没有丝毫的心绪波动。
沈君如道:“你为什么如此肯定你和锦儿不能在一起?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会如何?”
半夏却奇怪的看着沈君如,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和你表弟试试?”
沈君如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摇了摇头。
半夏吐出一口气,“那不就对了。你也不希望我和你表弟成亲,那你为什么还要劝我和他试试?试试又有什么用,反正都是不会在一起的人,何必浪费时间。”
沈君如被半夏一句话问住了,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先前只是听公孙家的人说了表弟和一个叫半夏的村姑的婚事,听到的几乎都是公孙家的人对半夏的指责和批评。尽管沈君如不是一个人云亦云的人,可他从小宠到大的表弟和一个村姑扯上了关系,听说还差一点结成冤家,更是传出了村姑拒婚的难堪消息,沈君如毕竟是公孙家的人,他对于胆敢败坏公孙家名声的人不能容忍。
这几天,沈君如在外面也听到了一些风声,有的难堪到他都不忍视听,公孙家做人一直光明磊落不惧流言,可总有一些心思叵测的小人会乱嚼舌根,聒噪的声音传到了沈君如的耳朵里,他怎么还能坐得住,如此才有这遭不请自来的叨扰。
这次贸然前来造访,沈君如也不是没想象过见到的姑娘会是什么样子,可出乎他的意料,半夏看上去并不是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