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保护也相当于放手,为了不陷入危险境遇,很多情况都不得不做出两难的选择。
“表面上你们是安全的,是公孙家最后的希望,”桃如是依然冷静而又冷漠的说道:“实际上你们也是最危险的,甚至是被放弃的棋子。”
“你们是被悬空的靶子。”
半夏忍不住打断桃如是的话,道:“不要说了。”
她看公孙颖儿都快崩溃了,那样子太可怜了,不能再说下去了。
不然即便是靶子,也会自己倒下去。
“没事,”公孙锦惨白一下,轻呵一声道:“公孙家的子孙还没有那么脆弱,既然一定要直面危险,那就得听真话。”
公孙颖儿呆呆的看着桃如是,桃如是面无表情的和她对视。
公孙颖儿又转头看了看公孙锦,突然也点头说道:“对,公孙家的子孙后代从来不是那么脆弱,我们不会被打倒的。”
半夏看着这一幕难受,不禁伸手掩面垂目。
“你们能这么想最好了,只怕你们就算这么想了,别人也不会让你们好过。”桃如是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也许就像她经历过的那些,既然必须要有一个人把真想狠狠地摆在面前,那么她愿意做那个揭开伤疤的人。
桃如是用沾了酒水,在桌上画画,一边画,一边说道:“你们现在要知道你们的敌人是谁,还要清楚你们的位置,更需要警惕自己的安全,不管是任何事情,都不要轻易做决定。”
她抬头看了一眼公孙锦,低头说道:“就包括今天这顿全鱼宴,如果没有周全的安排,就不要把全部都抖落出来,殊不知你们一时快活,把秘密全部抛出,有人就等着黄雀在后。”
“黄雀在后?”公孙锦重复了一遍,一拍桌子大笑道:“好一个黄雀在后!”
公孙颖儿眼睛都红了,克制着没有哭,不流泪。
但她心里肯定也很难受。
桃如是轻轻的笑了笑。
“先不要激动,就算事情真的到了最危险的境地,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她说了那么多,像是就在等待这一刻,冷漠而疏离的说道:“如果你们需要我帮助,尽管开口,我愿意和你们站在一起。。”
公孙锦看着桃如是,没有说话。
公孙颖儿张了张嘴,看公孙锦没开口,便闭嘴不言。
公孙锦平静道:“你说的找你帮忙,是需要条件的吧?”
他好像突然之间看清了很多的事实,就像桃如是根本不是那么心善的人,就像她明知道他喜欢她,却还是想要利用他。
“不错,”桃如是坦然道:“没有任何事情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我帮了你们,自然需要你们帮我。”
桃如是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说出这种利益至上的话,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反正这世上,聪明人都是讲头脑的,而不是讲感情。
饭桌上有些安静。
半夏蹙眉看了桃如是一眼,有些不赞同桃如是这般直接的说话。
虽然半夏也知道,桃如是说的话就是她的意思,并不是装模作样的骗公孙锦和公孙颖儿,也假意要求暗地相帮,桃如是说的要互相帮助,就是要互相帮助。
“我知道你们现在很看不起我,觉得我利用了你们的感情,或者说利用了你们的灾难,”桃如是很大方指出公孙锦和公孙颖儿的心里所想,一撩袖子,又在桌子上划出一条弧线,淡定道:“我很理解你们的心情,同样我也知道我这样做不对,不过,大家都是一样的处境,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我会开口说出来,你们需要我的帮助,我也愿意施以援手,总之大家都在水深火热之中,互相帮助又有什么不对?”
是啊,桃如是看公孙锦和公孙颖儿陷入了麻烦,主动说出可以帮忙,而桃如是看起来虽然没有麻烦,但是想想她和半夏见面的时候,那样的困境如果说没有遇上任何麻烦谁又相信。
而桃如是和公孙锦、公孙颖儿不同的是,她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就会坦然的说出来,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是朋友还是伙伴,都是可以互相借力的对象,而公孙锦和公孙颖儿毕竟太感情用事了,被朋友摆明到利益至上,一时间有点转不过弯也是理所当然的。
半夏作为唯一的局外人,也是不相干的人,最有权利说一句公道话。
半夏说道:“大家都是朋友,今晚既然是互通心意,那就有什么说什么,不管是愿意不愿意,都可以坦然的说出来,不要觉得有什么顾虑,因为我们就算说错了话,也还是朋友,朋友就是那种可以包容对方错误的存在,可以原谅对方的一时错误,不用真的在意听到了什么或是说了什么,反正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她知道公孙颖儿和公孙锦没办法接受桃如是那么赤.裸裸的利益交换,也不好参与他们的事情,就站在朋友的角度,把大家的思维都立正了。
明明就是朋友,还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既然要打开天窗说亮话,都是要抓紧时间,那就别磨磨蹭蹭的了,该有什么就是什么。
“我不想这样。”公孙锦充血的眼睛看着桃如是,艰难的说道:“我不想和你站在这样的角度,我们可以互相利用,我也不想走到那一步。”
桃如是笑,道:“你是不是把合作伙伴想的太难堪了,不过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哪有你想的那么肮脏。”
“不是的……”公孙锦因为桃如是生气了,语气有些着急,“我不是说我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