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北燕,万事皆要小心,若是打听不到什么消息就回来,我和沛白等着你。”林越认识楚慕言这些年从未听过他讲这样的话,他们是从修罗场里走出来的,本就不会相信什么情意。这世上除了他们几个,怕是也难再相信其他人了。“这会局势不明,我们到底是在明处,手脚也不容易舒展,所以不要逞强,等沛尧登了帝位,我便带着阿笙隐居江湖,这皇权皇室我半分都不想再沾染。”
“我瞧着你选的临泽那处依山傍水的宅子就不错,等空下时间来,也依着你的宅子给我建一处。”这些年腥风血雨下来,林越也想过几日策马天涯的生活。当初创立清风阁是为了日后,不被别人随意拿捏,这些年下来,就算没有清风阁,怕是也没有人敢对他们下手了。
“等回了长安,让阿笙瞧着也给你寻摸个媳妇。”楚慕言自从自己成亲后,便很是瞧不上他们这些单身汉,每每都会找机会跟林越提一提此事。
“这次前去北燕,或许还能带着小美人回去,你啊,且瞧着吧。”
两人第二日便分到而去,夫余赫早就料到他二人不会九留,楚慕言来此也是念着这些年的情分。夫余赫在城楼上目送着他们离开,直至看不到身影,若是可以的话,那么来世,来世他也不要这皇权,只做一个江湖剑客,快意恩仇可好。
“王爷,起风了。”秦韶华将貂裘从背后披到夫余赫身上。
“这样冷,你怎么上来了。”夫余赫淡淡地看了秦韶华一眼,这女子也是个极会讨巧的人,只是与秦笙离比起来,到底是差的远。楚慕言啊真的是不得不让人妒忌,除去那一身的本领,还有那个与她并肩的女子。
“回吧。”
“是。”秦韶华感觉到夫余赫声音里的不快,只能紧随在身后一同回宫了。
夫余赫一直住在宫里,直至这次成亲,皇帝才封了王位,许他出宫建府。只是这王府也不是一两日就能建成的,暂时也只能呆在宫里。
“母妃早逝,如今你我虽暂居宫内,对那后宫的那些嫔妃们能避开便避开吧,父皇不会为难你的。”夫余赫自幼丧母,承着陛下的圣恩才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后宫里那些有子嗣的妃嫔自是百般看他不顺眼,没有子嗣的也远远的躲开他,生怕被扣上夺嫡干政的罪名。秦韶华如今不舍万里的嫁给他,虽说没有极深的情分,说到底也是他夫余赫的人。
夫余赫的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城楼上的那种异样也散了去,秦韶华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臣妾定会紧守本分,不会给王爷添乱,王爷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吧,臣妾此生会与王爷荣辱与共。”秦韶华知道夫余赫对自己不是完全的放心,这几句话也不能彻底打消他的疑虑,但是秦韶华还是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余下的事情就用时间慢慢来证明吧。
“苦了你了。”秦韶华很大程度上还是能入夫余赫的眼的,也能算上是一个聪明合格的王妃。
楚慕言得了陛下的钦点,收拾行装便准备奔赴昙州,连近到眼前的新年都等不急了。这期间太子到是没传他进宫,许是认为他这样做没有问题,却不知太子在东宫已难眠多日。
“殿下,这是太医新开的方子,说是治疗头痛很是有效。”太子的头痛症是自娘胎带出来的,这些年一直精心的养着,甚少发作。近段时日一直劳心劳力,没有一件顺心的事情,那日在朝堂上,楚慕安请战时便觉得这太阳穴隐隐作痛,散朝后便一病不起。
“喝来喝去也还是这个样子,不喝也罢,退下吧。”太子无力地挥了挥手。
“殿下,正因为这样子,才更要用药啊,只要能减轻些病症,哪怕是能减轻一分也好啊。”太子妃端着药碗跪在床下,不卑不亢的请太子用药。
太子妃与太子自幼相识,是陛下一早就挑选好的太子妃人选,也曾放在先皇后身边调教了几年,年纪轻轻便能担得起储君妃位的端庄。太子虽说也有几个侍妾,但是对于青马竹梅的太子妃还是很有感情的,看着太子妃长跪在床下,也心生了几分不忍。
“端过来吧。”只能挣扎着坐起来,结果药碗一饮而尽。“慕安这几日可有来请安?”喝完药含了太子妃递上来蜜饯。
“安儿这几日准备着剿匪的事宜,殿下头风发作的消息不让传给这小一辈的,才是这几日一直未尽侍奉。”太子妃平静的声音传了过来,似乎太子过问的只是外人,并不是她亲生的骨肉。
太子对太子妃虽说是感情深厚,但是总是瞧不惯她这一身清高的样子,刚成亲的那几年明明不是这样,如今二人到是越来越疏远了。
“罢了,跪安吧,本宫有些累了。”太子显然是不想再与她说什么了。
太子妃行过礼便带着身边的下人离开了。
“娘娘,殿下明明是很想您留下来的,为何就这样直接离开呢。”海星是太子妃的陪嫁丫头,太子妃刚嫁进宫的那几年明明是很欢喜的,与太子也是情意绵绵。但是自从皇长孙出生后,太子妃与太子之间似乎是有了一道看不到的隔阂,太子妃对太子也不复之前的那份心思了。
“以前约莫是我傻了些,加入这皇家本就不应该抱有什么期望的,更不能有什么感情,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伤人的利器了。”太子妃越过梅园的红梅,目光看向遥远的地方。
“娘娘,承安王来向您请安了。”宫里的小丫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