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小女儿拒绝,穆阿根、杜银花这一对老夫老妻是怒在脸上,恨在心头,又不敢骂小女儿,如今是小女儿的天下,她还有一个大靠山宠着,他们更不敢火。
但是在这一对老夫妇心里,儿子的前途永远比女儿前途要重要上千上万倍。
无奈下,过了两天,这一对老夫妇只好去找女婿岳川渊了。
岳父岳母毕竟不是小姨子,有的话,岳川渊当然不能说,听明他们的来意后,眉头皱成一团:“阿爸、阿妈,不是我不照顾义强。义强不是阿哥,虽然阿哥能力差点,又没文化,但他脾气好,就义张那土匪一样脾气,我不敢留他,我先得为我自己这么一个大公司考虑,不能毁在他一个人手里。”
杜银花哭着哀求:“川渊,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他能找到什么事做,你就留下他,随便给他个事做,不要饿着就行。”
仍然是眉头皱成一团,为了自己的事业,岳川渊也不怕惹怒岳父岳母:“阿妈,我已经说过,就他那自以为是,说都不让别人说半句,一说,就眼睛红起打人,拿刀要杀人,我是真的不敢留他在公司里。现在公司财产达到两亿多,一年赚上千万块钱,我不能被他一个人毁掉。只要肯干,走正道,这个社会还怕混不到一碗饭吃吗?我之前也不是靠捡破烂为生,碧雪那个同学也是靠捡破烂,还有什么活比捡破烂更丢人更下贱?这事,你们二人就不要难为我了。”
女婿说到捡破烂为生,一下堵住了他穆阿根的嘴,他羞愧的开不了口,要不是自己当年把人家的家砸烂,人家会落魄到捡破烂为生吗?眼下大儿子还靠女婿罩着,一个月拿四、千块钱的工资呢,他不敢当面惹怒女婿,如今的女婿可不是当年那个女婿。
就在穆阿根、杜银花夫妇因小儿子焦头烂额之际,一个星期后,他们大儿子搬进了另一栋楼,原来的三室一厨一卫生间换成了更大的一厅四室一厨两卫生间,也装修的更豪华。看的,他们不是高兴,是心酸的直掉眼泪,小儿子衣裳破旧、面黄肌瘦,大儿子却是过上皇帝一样生活,他们哪能不心酸。
乔迁之喜嘛,总要热闹热闹。
中午一家人终于团聚在一张桌子吃饭,岳川渊和他穆义敏女朋友罗丽娇也在。
这顿乔迁喜宴,穆阿根、杜银花夫妇是笑在脸,心如嚼蜡,难于下咽。
可能是在乡下饿的肚子生锈了,穆义强如同猪八戒,一个人吃三、四个人的份量,几样好吃的东西几乎被一个人包揽。
罗丽娇临走时,穆碧雪笑呵呵地递上两个大红包,嘴也甜得流蜜:“大嫂,这是阿爸、阿妈给你的红包。”
“这……”罗丽娇刷地脸红到耳根。
依旧是笑呵呵的,穆碧雪把红包放进未来大嫂的口袋里。
送罗丽娇到门口时,穆碧雪诡秘兮兮悄悄说道:“大嫂,明年正月和大哥的婚事办了吧,然后把你阿爸、阿妈接到城里来住,也尽一份你当女儿的孝心。”
脸红的没东西遮,罗丽娇又开心笑了起来:“亏你说的出,碧雪。四个老人住在一块,那还不孙悟空大闹天宫啊!”
“这你放心吧,大嫂。”穆碧雪晓得有戏唱,狡黠眼睛一溜,说:“把你阿爸、阿妈接来后,我阿爸、阿妈就去我那儿住。你要是有孝敬的心,偶尔把他们二老接过来住上几天,尽尽你这儿媳的孝心,让两个老人乐一乐。”
迟疑了一下,罗丽娇问:“碧雪,你大哥以前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穆碧雪一脸愠色:“还不是我们乡下下眼光小又自私造成的。你看到我细哥了吧,像饿死鬼一样,好像我们大家要跟他抢吃。大哥脾气,做事踏实,对机械这一行又手巧,我姐夫才会留下他。大哥以前的事,几天几夜说不完,你有空的话,去我那儿,我详细对你说说。”
“行。”“那我先走了。”说的,罗丽娇转身下楼。
回到室内,室内气氛是一团尴尬,没人说话,除她姐夫外,全是僵硬的有蜕皮的脸,穆碧雪便在姐夫身边坐下。
见阿妹回来,穆义敏开口了:
“趁大家都在,川渊也在,我把话挑明了,在明年正月过一完后,你义强不能住在我这里了。看在父母亲、兄弟情份上,我供你吃到明年正月。”
“这一年多来,都是我和碧雪赡养父母亲,当然碧雪赡养的日子比我多。你义强一分钱没出,反倒拿死威胁父母亲,这一点,我对你天大意见。”
“对。我以前也和你一样,有手段就往自己亲人头上使,以为这是有本事。但是这半年来,我知道自己错了,这是门里狗,这不是有真本事,有真本事的人,手段应该对外人使,我对不起川渊,我对不起碧雪。”
“当大家面,我再说一次,明年正月一过,你义强必须离开我这里,我不会再供你吃……”
“好,好。我穷,被你们大家看不起。”穆义强又眼睛红起,火得从沙上一蹦而起来。
“对。我们大家都看不起你。你这样的人,没人会看得起你。”岳川渊胆大又无情,迎头痛击小舅子:“谁要是看得起你这种人,那个人肯定和你一模一样。在你自以为是的土匪、地头蛇、小混混脾气没有彻底改掉之前,我绝对不会收留你,我的心比石头比钢还硬,你不要存在任何幻想。”
悲情牌被岳川渊这个姐夫识破,迎头痛击,穆义强再逞能不起,也无牌可出,只能无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