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洋被他父亲、哥哥强行架走,一场闹剧也收场了,岳川渊、穆碧雪仍然坐下吃他们的地瓜脑,只是先前的气氛被破坏。
岳川渊忧虑看着小姨子,说,估计陈芳倩明、后天还会找她,她要有心理防备。
怔了一下,穆碧雪眼睛冒火骂道:“她还有脸来找我,看我怎么叫她难堪的把头缩回去。”“姐夫,你明天就把他辞退了。这种人,有才无德,留着没用。”
比小姨子淡定,岳川渊印堂微蹙,一字一板说:“不急。我看他自己也没脸再留下了。明天就辞退他,显得我们爱记仇,胸襟狭窄,容不得人。连我都骂上,看来,他见你时常来找我,已经很吃醋,心里早不平衡。”
“有什么吃醋,有什么不平衡的啊,姐夫,我又没跟他谈恋爱,他还管的着我呀!”今晚的穆碧雪,的确是被陈德洋这个昔日暗恋者惹恼。猥亵她,还情有可原,骂她姐夫,他陈德洋就不是一个人了,她无法原谅。
事实上穆碧雪那两耳光,已经把陈德洋醉酒打醒,但是他只能继续装下去,否则,他不知道自己该如此收拾这个局面。
这件事,岳川渊、穆碧雪把它当作是生活中一件小插曲,没有把它放在心里,第二天的情绪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况且穆碧雪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中午下班回家吃了午饭,穆碧雪即走出家门口,敲响隔壁赵承元的家门,开门的是赵承元老父亲。等穆碧雪说明来意后,他说儿子、儿媳在三楼,他去叫一声。
十多分钟,赵承元和他老婆李丽菊下楼了,这是一对四十多岁夫妇,之前他可是久依出了名的赵大方,大家就是这么叫他,可如今他只能天天窝在家里头,大门不敢出。昔日赵承元一回家,家里人来人来如同宾馆,现在是路边狗屎。
双方寒喧几句,穆碧雪先开口:“赵老板,房子,我是想要,但是你叫价太高了。说吧,干脆点,说个实价?”
瞄一眼老公,李丽菊说:“碧雪,都是隔壁屋,你也清楚我们家现在的情况。三百一十万,已经是贱卖了。再低的话,我们真的出不了手。”
诡秘一笑,穆碧雪说:“阿姨,这两天呢,我也去打听了一下消息,如果你们这房子被银行押去的话,顶多也就个一百三十万。我也没那么多钱,就给你们透个底吧,我想办个诊所,但我那房子太小了,才想把你们家这房子买来凑。一百六十万,你们要是肯卖的话,我就要了。”
“碧雪,我家这房子一百六十万,你杀猪呐!”赵承元显得很气愤,“要不是落魄到这个地步,没有五百万,我们根本都不想卖。我们这是急得要现金周转,才贱卖了。”
仍然是诡秘一笑,穆碧雪明夸暗讽一句:“赵老板就是个生意人,能说会道,手段也高明。你家这房子五百万要是有人要,我把我那栋房子送给你。你们也不必担心,一百六十万肯卖,手续一办,我不会欠你们一分钱,一百六十万的现金当场捧到你们手上。”
“是你们家这房子要卖掉吗?”就在这个节骨上,门口一对开着宝马、穿着高档的很派头一对中年男女,下车后站在门口问了一声。
看一眼穆碧雪,赵承元慌忙站起来,迎了出去:“是啊,是啊。请进来谈吧。”
那对中年男女进屋,还未得及坐下,穆碧雪莫名其妙哈哈哈大笑起来,起身对赵承元、李丽菊说:“你们谈吧。我先回去,反正是隔壁屋,你们可以随时找我。”说的,穆碧雪径直朝门口走去。到了门口,穆碧雪霍地转身,笑嘻嘻地说道:“赵老板、阿姨,你们这一手,我卖黄包车的时候,也耍过人家,不过,我得手了,你们呢,哈哈哈……”
穆碧雪的笑声还在赵家大厅里回荡,人却早已在门口消失。
从赵家出来,双脚刚踏在自家门口台阶上,穆碧雪却发现陈芳倩坐在大厅里等她:“哟,陈大主任,中午也不午睡啊——”
很尴尬,陈芳倩慌忙掩饰:“你啊,下班后也这么忙。”等穆碧雪坐下了,陈芳倩强装出几缕笑意,说:“碧雪,德洋是……”
“打住。陈主任。”穆碧雪立马放下脸,打个手势:“你什么话都不要说了,陈主任。一个玻璃心的男孩,遇到一点鸡毛蒜皮的芝麻小事,就酗酒,凭良心说,这样的男孩,假如是你女儿,你放心女儿嫁给他吗?如今的女孩都非常现实,我也不例外,相亲时,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你有车吗,你有房吗,这两样都没有,一切免谈。”“都不说这些吧,他昨晚竟然骂我姐夫。”
说到这里,穆碧雪拿出手机,把昨晚的视频给陈芳倩看。
刷地,陈芳倩脸红到耳根上,哑口无言。
静静观察陈芳倩神色,见她面红耳赤,穆碧雪又开口了:“昨晚的事一发生,我如梦初醒,初中时对他的好感碎一地。时下流行一句话——没文化真可怕。可是我现在感到没文化不可怕,玻璃心男人才是最可怕。”“凭良心说句公道话吧,陈主任,我有房子,这两天正跟人商谈买另一栋更大的房子,不说别的,以后拿去出租的话,租金都是我工资的几倍,我有必要把自己一生幸福埋葬在一个酒鬼身上,天天提心吊胆过日子?”
私心作崇,陈芳倩脸皮被穆碧雪连扒十八层,她羞得恨不得地板裂出一条缝一头钻下去。在穆碧雪眼里,她侄儿陈德洋已经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玻璃心的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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