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走了,还是那搔首弄姿的女管家给送出去的。
冯子鼎却还在这瞭望露台上没有下去,仍然看着这繁华都市。
他手一招,示意后面的人可以出来了。原来这楼顶上的廊道暗处,还躲着一个人,此人微胖。
这微胖之人探头探脑,确认万一走了,才敢从那暗处出来,“小姨夫,你怎么就这么轻易就放他走了?”
冯子鼎看着这个人,指着这眼前的景色,问了刚刚问万一的那句话,“你看到了什么?”
微胖之人没想到冯子鼎会也这么问他,楞了一下,“小姨夫,我一个学摄影的,从摄影的角度来看,你这个取景,可真是绝了!”
“怎么个绝法?”冯子鼎笑了,眼前这个人啊,就是会拍马屁。
“你看,这有青山有高楼,有宁静也有繁华,是有着大品味也有着黄金山!”微胖之人可真是能吹,“正好体现了我再香港专供城市与母体这个课题时候的论点,那就是,城市是一个子宫,那么,money,就是这子宫里面的羊水啊!”
“谢小盟啊谢小盟,你爹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混账儿子呢!”冯子鼎感叹道,对眼前这个胖子算是看透了。
没错,这人就是罗汉寺厂长谢千里的大公子谢小盟,也是之前提到过的那位偷了翡翠出来,然后泡了道哥女人菁菁的那个死胖子。
“嘿嘿,这不有小姨夫您照顾着吗,您多指点指点我!”谢小盟继续奉承着拍着马屁,“可是,你就这么把我爹经营了一辈子的工艺厂交到别人的手里,我是真的看不明白啊!”
“谢小盟啊!”冯子鼎伸手搭过他的肩膀,“我给了吗?”
“你刚刚说的,给了呀!”
“你爹的厂子,经营了大半辈子?”冯子鼎问道。
谢小盟用力地点了点头,他现在还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冯子鼎在这里是绕什么道儿,只能继续听着。
“为什么到现在却准备要破产倒闭了,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冯子鼎眼中透着冷光,“是你爹经营不善吗?”
“这…这个我不晓得。”谢小盟支吾着说道。
“就因为你爹有你这么个混账儿子!”冯子鼎是一本正经,狠狠地说道,“你爹才大把大把地从厂里拿钱给你去挥霍,去收拾你的烂摊子,你明白吗。”
谢小盟这时候是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只能尴尬地伫在那儿。
冯子鼎叹了口长气,觉得跟这眼前的这个纨绔公子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个万一呀,出现的正是时候,正好替你爹地去填你们厂子里的窟窿,官场那边的人我已经打好招呼了。”
“哦~”谢小盟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万一是被骗去给他爹那厂子做替罪羊的,马上堆出了谄媚的笑容,一个劲地挎着冯子鼎,“高!小姨夫,实在是高!我就说你不会这么轻易把我爹的心血给送出去!”
冯子鼎笑了笑,不吃谢小盟的这一套,不再搭着谢小盟的肩膀了,转身回走下楼。
这个呆子,还是不明白,冯子鼎这么鼎力相助,才不会是因为亲戚情谊呢,这里面的水,深着呢,岂是这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能够参透的。
万一这一回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精打细算,使了连环计,首先反客为主勇闯虎穴,顺利救出了道哥,然后趁火打劫顺利拿下了这谢千里的罗汉寺工艺厂,却中了别人的将计就计!
看来这“兰博”,不是个好兆头,有了蛮力,却丢了脑子。
黑皮和小军今天的任务,是与万一独创九鼎楼同时进行的。
他们俩,前往罗汉寺,与那厂子谢千里进行谈判。
可是这两个街头痞子,哪里懂什么谈判,哪里晓得跟商人打交道呢,进了那罗汉寺,就跟大爷似的大呼小叫,直接点那谢千里的名字说要见人。
那谢千里厂里的保安以为这又是什么来要债的人了,也不敢轻易就赶人走,赶紧就跟谢千里去汇报去。
厂里的翡翠丢了,这谢千里是知道的,这时候正跟那包世宏在医院里面问着这翡翠丢失的过程细节呢。
“老包,你会不会是撞坏了脑袋了?”谢千里警惕地看了看这病房门外,“这里就我跟你两个人,你也不用装疯卖傻,你这到底是怎么被车撞上的?”
“谢千里,我没有装疯子,我犯不着!”包世宏半躺在床上,“我被撞断的是胸骨,没有撞到脑壳儿!”
“这么说,你真的是被人在身后踢了一脚了?”谢千里还是不敢相信,在哪里摇着头。
“我也不相信有鬼!”包世宏眼中透着不相信,“但是我跟你说,厂长,这个事情很邪乎,我当时呐…”
包世宏说到这里,看了看门外,示意谢千里过来一点,他可不想让别人听到这话,“我跟你说,当时凌晨一点钟了,我就站在那路灯底下,这约好的嘛,我在那里等着,有人回来取翡翠。”
“不对。”谢千里说道,“翡翠不是早就让我那混账儿子给换走了吗,哪里还有翡翠?”
“所以嘛,我那包里,是石灰粉!”包世宏透着一股得意劲,“我就等着他抢,然后石灰粉扑他一脸!”
“那怎么撞上了!?”谢千里不解地问道,“对方要的是翡翠,没必要撞你;你就等着他来抢,没必要主动撞上去的呀!”
包世宏的眼里这时候多了一些恐惧,不自觉打了一个激灵,“就邪乎在这儿,那时候,我身后,突然被人踹了一脚,直接踹到那摩托车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