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艳阳高照,以项天择为首众人皆是一袭黑色劲衣,似压抑克制可马背上的人一举手一投足又实霸气非常。
周身被照的火烧火燎——黑色最为吸热,可项天择却不觉,他心中痒痒的很,他大齐的兵,究竟会是个什么模样?项天择翘首以待,脑中念头不散,如猎鹰盘旋苍穹。
……
镜头切至都护镇抚司使府,柴仕优正处理公务。今年收成不好,朝廷那边虽可供足,他自己却无多少结余,这令其微有些烦心,面上便不禁严肃,阅好的公文放到另一垛的动作都是“啪—”的强烈,伺候的下人因此噤若寒蝉、提上十二分精神。
倏忽府上主簿杨善忽进到屋里,沿着边沿走进向柴仕优附耳道去,一手侧在二人耳kǒu_jiāo处以示秘密:
“大人……”说得匆匆,极小声极私密。
柴仕优应他声停下,手上公文正开到一半,“哦?”闻言斜瞥去、语调上扬起了兴趣。
“大人,您看,可要~”杨善继续请示,他话未完意思已是再明显不过。
柴仕优却轻笑,眸中闪烁着什么、晦暗不明,摆了摆手、微讽道:
“不急,随他去。他初来,我倒要看看他有几斤几两。”
……
那厢朗日当空,大半时辰后项天择等人经一番驰骋,总算临近三营之步兵营,背心实已被烤灼出了汗。
三营皆处在城郊,背后数里处即是深山,本该草长肥美,那步兵营许是因操练之便,周遭杂草杂树皆被除尽,光秃秃的只有木桩做围的大营,中有帐篷数百,而每个帐篷住二三十兵丁。
项天择等人放慢速度、驱马近时,观正是白日,营中却不见操练之兵、不听操练之声,守营的六兵丁松松垮垮,远瞧连身上所穿军服、所戴冠巾都不甚平整,武器贴在怀中,两手抱胸,大张着嘴似是在打哈切。
项天择瞧了即心生不悦,他马暂停,人踩着蹬、手执着辔头,来回徘徊了两三圈。其他人瞧皇帝一脸肃穆,不敢言语。但看须臾皇帝腿一打马肚,极速冲了出去,他们忙也击鞭跟了上去。
转瞬即到步兵营前,那守营的兵丁见突有队骑马的人来,打了一激灵,顿时清醒了不少。
“尔等,尔等是谁!此兵营重地,快速速离开!”
铁戈一横,戈尖直对项天择等人,一兵丁警戒道。他跟着向同伴打去眼色,守营众兵丁中一人见状就要跑脱——怕是要传递消息。
“拦住他们!”项天择立厉声下令。
萧达、沈浩远即二马当先,抽出腰间佩剑往欲跑兵丁脖上一架,冰冷锋利的剑锋贴着皮肤,兵丁顿额上冷汗涔下,吓得半字不敢说。
项天择在马上冷道:“吾乃新任都护镇抚司副使黄政,今特来视察军营。尔等勿得多言多动,乖乖跟在本官后头,否则休怪本官处置!”话罢翻下马去,萧达等亦随同下马。
六兵丁听是新任副使,心中俱是一震,只得噤声跟在后头。
一行人便正式向军营里去,马系在大营入口柱上,那六个兵丁则被十御林卫围在中间,防止他们走露消息。
只可笑朗朗白日、偌大军营,中有极大片空地,备置枪刀剑戟的演武场,放眼望去竟愣是不见一人操练。一个个占地不小的帐篷、厚厚的幕布,瞧不见里面人身影,也听不见里面人动静——到底在做些什么?不目睹不耳听是无法得知了。
但看项天择面色如常,实则心中烧的火旺愈怒,压着六个兵丁往那些帐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