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是。”小丁期期艾艾地回答。
李乐见城墙上的人都散了,蹑手蹑脚回到墙下,再扔颗石子,转身又跑。
“崇头!又有声音!”小丁大喊。
更多的火把扔了下来,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崇头狠瞪了小丁一眼,转身就走。
崇头刚走,“嘭”的一声又传进小丁的耳朵里。“有声音!”小丁带着哭腔喊。
崇头在墙头助跑两步,饱含怨怒的火把飞出五十步远,依然什么都没有。
“姓丁的!你小子不想守夜故意玩我是吧!”崇头大怒。
“我没有!”小丁哭了。
李乐再扔第四颗石子,墙上没动静。
扔第五颗石子的时候,李乐猫在墙角没有跑,听到墙上的人低声说:“我听到的都是假的,我听到的都是假的,……”
李乐玩上了瘾,手里的石子一颗颗仍到城墙上……
“啊——!,啊——!”小丁高声尖叫,突然扒下裤子冲墙外撒尿,一边尿一边哭喊:“童子尿驱邪,邪魔退散,邪魔退散……”
李乐趴在墙角一动不敢动,生怕被墙上的人看到……
……
李乐顶着满头尿骚味回到藏身处。
“老大,好玩吗?”有人低声问。
“滚!”李乐低吼,拿起三个皮囊拔下盖子开始洗头。
“老大,那是兄弟们喝的水……”
“闭嘴!一晚上不喝水死不了人!”
“你!”李乐指着那个多嘴的家伙下令,“再找两处火把稀疏的地方继续这么干,要是出了差错,你下半辈子就专管掏粪!”
把那个多嘴的王八蛋打发走,李乐继续发布命令:“让一百个兄弟换上夜行服,埋伏在东墙、西墙和南墙外,等待命令从暗处悄悄爬上邬堡,清理哨兵打开闸门。安排一千五百人南面,东西两处再各安排五百人,能顺利打开闸门便罢,如果不能,三处一起举火,爬墙攻城。剩下的四百个兄弟,和我一起埋伏在北墙外,趁着邬堡中人的注意力被三面城墙的战事吸引时,我们悄悄登城,一举击溃他们!”
“是。”身边的人躬身行礼,以最快的速度把李乐的命令传递到每一个人耳中。
时间已近丑时(1:00-2:59),邬堡上巡逻队转一圈的速度越来越慢,放哨的壮丁也渐渐打起瞌睡,一会又陡然惊醒,看上两眼又再次睡去。如果能再等等多好,可惜再有两个时辰天光就要开始放亮,等不得了。
“传令,进攻。”李乐下令。
身着夜行服的兄弟悄悄潜伏到邬堡十几步外火光照不到的地方,然后几人一组闪到墙根下,小心抛上几个挠钩,麻利得向上爬,也有几个兄弟干脆拿出两把匕首插在夯土墙上,一步步往上爬……
“嗞啦”刺耳的响声中,铁闸门被缓缓升起,直到此时邬堡中才想起铜锣声和混乱的喊叫。
“击鼓,全军猛攻!”李乐高声下令。潮水般的黄巾军涌向被拉开的铁闸门,陷落已不可避免。
……
李乐高歌猛进,杨奉进攻蒲州城却并不顺利。
蒲州城墙矮小,只有一丈有余,一个人在下面托举,上面的人就能摸到城墙顶端。但是守城的人很警觉,居然在城外十里放有暗哨。虽然杨奉发现暗哨骑马逃跑以后,立刻命令急行军。但等杨奉赶到城下,还是沮丧的发现整座蒲州城已经被惊醒。
城墙上到处是明亮的火把,士兵们在军官的指挥下,集结在城墙各段,还有不少没有穿军装的人在搬运滚木雷石,似乎是被征发来的壮丁。
显然,蒲州城早就做好了守城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