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子,安泰利首席法师的味道正不?”无名路口与罗德并肩作战的那名粗壮军官、他现在知道姓蒙特利的中年男人朝他点头示意,“虽然在取向上有些让人无法接受,但你不能否认她是个美人啊。”
罗德尴尬地笑了笑,摇摇头:“不,萨莎女士昨晚去找别的地方睡了。”
“她居然会放过你?”蒙特利爵士露出个难以置信的表情,“难道是你誓死不从,她拿不下你?”
“别在那嘻嘻哈哈了,今天这小子别想走!”一个冰冷决绝的声音传来,之前一直都对罗德不甚友好的狄克爵士双目喷火地盯着少年。
……
罗德看清了山洞口的局势,蒙特利正带着上百士兵,和女王所派的十几名守卫站在一起堵着洞口,而狄克爵士带着约两倍人手在洞外以一个半圆环形围住了这里,一副绝不放自己离开的架势。
“女王下令让哈特爵士离开,你难道想抗命?”蒙特利面色冰冷地看着与自己对峙的抵抗军同僚,转头对罗德说,“小子,你放心,今天有我们在,谁也别想动你。”
罗德看看他,又看看拦在自己身前的人,发现其中有许多熟面孔。蒙特利在焦土大撤退的过程中拉起来的那支殿后部队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在这里,其中大部分是参与了无名路口血战的士兵,罗德朝他们点头打招呼,得到了许多人友好的回应。
……
“女王下令,如果合理我们当然会遵命,但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一个米德兰的大人物,居然就这样放他走?我们不接受这道指令!”
“什么时候士兵有权力对上级的命令挑挑拣拣选着服从了?这是你发明的新军规,还是你的教官在培训你的时候就是这么教你的,狄克爵士?你在抵抗军组建前是隶属哪一支部队的,我很好奇这样一支每个基层军官都有自己判断的军队打了多少胜仗?”粗壮军官毫不客气地嘲讽着对面年轻的后辈,“你拦着哈特爵士想怎么样——未经审判地杀了他,还是扣留着他向米德兰索要赎金?绑一个有我们自己国家骑士爵位的年轻人来要挟敌人?”
“他用假身份获取的骑士身份,是非法的!”
“我们不认识什么罗德·佛斯特,我们只认识罗里克·哈特,那个在大撤退中和我们并肩作战,击退了米德兰追击部队的英勇战士!”一名护在罗德身前的士兵高喊起来,“你们现在拦着我们执行女王的命令,这是一场叛变!”
这话得到了所有前“殿后部队”士兵的赞成,挡住山洞口的士兵们肩并着肩站成几排挡在罗德面前,保护曾经战友的决心远比对面预料的要坚定。
“是不是叛变,会有后人评说的。兄弟们跟我上,把这小子拿下!”
“士兵们,拿起武器!”蒙特利同样针锋相对地高吼,虽在士兵数量上略占下风,但嗓门却比对方大得多,“派人去通知女王,告诉她这里有人要公然违抗她的命令!”
清脆整齐的刀剑出鞘声在山洞口响起,对面的狄克带领的人也同样抄起家伙,但压迫向前的趋势却被杀气腾腾的原殿后部队士兵们一下遏制住。完全听从年轻军官命令的只有直属于他的三十多人,其余都是临时被拉来撑场面的,虽然同样觉得就这么放罗德走不可接受,但要他们为此和同为抵抗军战士的这帮老兵们真刀真枪血战一场他们可不乐意。
场面僵住了,罗德这时才来得及感到后怕:若不是自己的这些朋友拦在山洞口,自己只怕今晨会被人从床上扯起来绑住吊死或投进木笼里。没有什么事情是理所当然的,这短短几小时的一觉,便不知是有多少殿后部队的兄弟在洞口守着他才能一气睡到被叫醒。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来到洞口,守了有多久?
太阳升了起来,抵抗军大本营也在光照下渐渐苏醒,更多的士兵经过山洞口开始围观,并不时有几个自发加入外圈拦路的队伍中,看起来对帝**队统帅的儿子敌意不小。再过一会,一队矮人士兵也扶着盔甲急匆匆地奔过来加入了蒙特利一方,听说了这边情况的霍克·黑石连早饭都来不及吃,便叫齐兄弟们来给罗德助阵了。外围的拦路士兵见罗德在己方军队里居然也能有这么多朋友,心知今天是奈何不了他了,碍于脸面不能撤走,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挡住去路。
“怎么回事?”一队衣着鲜亮在抵抗军士卒中显得十分惹眼的军人从山谷另一端排着整齐的队列小跑过来,挤入两拨人之间隔开了冲突双方。
“卡罗爵士,我们这么多兄弟,都认为不能放那米德兰小子走!”
……
罗德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到底是安泰利太小,还是自己见过的人太多了?他居然又看见一个熟人——从萨登堡逃出的路上,被自己女装模样迷住的那个中二骑士阿盖尔·卡罗,竟是这队白甲士兵的领队!
阿盖尔皱眉瞥了眼罗德,当然没认出他来:“狄克爵士,我理解您的想法,但执行的却是女王的命令。陛下刚才已经重复确认了指令,让罗里克·哈特爵士离开,任何人不得阻拦。现在,请拦路的所有兄弟让开,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如若不然,以违抗军令的罪名军法从事!”
曾被女装罗德迷住的中二骑士看起来在抵抗军中颇有话语权,拦路者顿时骚动起来,纷纷收起武器,开始犹豫着要不要散去。
但这场风波如何结局已经不重要了,随着半空中一道闷雷似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