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得真重,处理好也不能继续赶路。”弥瑟雷尔医生为泡利包扎好手臂和背部伤处,缝好头上的创口,在清水盆里洗着手,血污瞬间染红了整盆水。
“干他x,我的发型都毁了。”泡利看着镜中头上缝了十几针的自己,低声咒骂道。
罗德和希里对视一眼,都有些难以置信:泡利这是在开玩笑?泡利居然也会开玩笑!不会是砍中他脑袋的人力气太大把他弄傻了吧。
“拉倒吧,你现在的模样反而比以前帅了。”希里趁着医生干活的空档把脸上伤疤上的覆盖妆容洗净,恢复本来样貌的她朝少年昂起下巴示意:“嘿,你也受伤了,脱衣服让医生看下。”
“啊?不用,我感觉良好。”
希里瞪了他一眼:“让你脱就脱,扭捏什么,谁稀罕看你!”
罗德没法,只好把上衣脱掉,露出平滑白净毫无赘肉、肌肉线条清晰的上身,转过身让弥瑟雷尔检查他后背上遭受攻击之处。
“啧,不轻啊,为什么不受伤立刻治疗?”医生皱眉问:“你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居然带伤获得了比武大赛冠军,又进宫把伊力特三世给干掉,还用一天一夜在追捕者手里逃了上百里路。真是后生可畏,怪不得米德兰帝国能崛起得如此迅速……你们平时是如何训练的?我看你挺细皮嫩肉的……你们直接听命于凯尔皇帝吗?”
“帝国的崛起没有我的功劳,国王不是我杀的,而且这伤也是下午才受的,不再解释了,谢谢!”
罗德和希里此刻懒得掩饰容貌身份,反正两人的位置距离大门更近,诊所里此刻也只有手无寸铁的医生一人,他玩不出什么花样。
“我现在被你们挟持着,有什么好隐瞒的?”弥瑟雷尔言语中带着些许委屈,无奈地摇摇头:“我学医的年头比你岁数还长,一个捅刺造成的典型外伤大概何时形成会分辨不出来?这个伤口至少是三天前产生的,如果个别体质差的人遇上,一个礼拜也恢复不到这种水平……不处理甚至会感染要人命。”
“我天生就自愈能力强。”
“嗤,你说这话,就好像有人双手举着一座城堡,一脸无辜地对旁人说‘我天生力气大’一样,人与人的身体素质先天上确实会有一定差异,但作为同一物种,这差异绝对会被局限在一定区间内。”弥瑟雷尔把消炎的药物涂到罗德背部伤口上:“你这伤口都退肿结疤了,还说是下午受的,骗人能打个草稿么?”
“确实是下午造成的,国王遇刺后有人趁乱追杀我们。之前他想受伤也没机会啊,那么多人看着他。”希里一脸不耐烦:“快一点吧,我们还得继续跑路呢,后一批杀手也许要多绕雪绒湖大半圈,但也不可能允许我们修整一夜的。而且刚才那男人去找人来抓我们,谁知道他妻子会不会真的给追捕者指错误的方向帮我们?”
也许是与两名少年第二次接触,也许是两人的举止得体有礼毫不穷凶极恶,医生毫无被挟持者的觉悟,态度随意得很:“哼,一边说国王不是你们杀的,一边却连个受伤时间都不敢据实相告……我怎么相信你们?我又不是安泰利人,可没那为国王报仇的心思,怕什么?”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信我?”罗德被他的碎碎念惹烦了,从包中掏出芙丽丝送的精致小刀,给他展示了一下:“看好了,我就是天生伤口愈合得快!”
话音一落,便用小刀在手背上轻轻一刺,割开了个极浅极断的小口,半滴鲜血从中溢出,很快凝结在皮肤表面。
“怎么样,比你见过自愈能力最强的还要快吧。”
“什么鬼,已经好了?”医生瞳孔猛地一缩,放下手中药物,抓着罗德的手盯紧那处伤口,用手指肚轻轻一抚,已经能摸到结疤的微妙硬感。若非亲眼看见,只怕罗德说这是早上受的伤他也信:“你刚刚真划了?”
“不信再给你划一道。”
“你是不是傻。”希里靠在门边无奈地摸摸额头,罗德有时候挺机灵的,有时候却二得不行,因为别人怀疑他受伤时间就在手上划一刀的,她真是第一回见。
弥瑟雷尔不再说话,只是捧着罗德的手,瞪大眼睛静静地看着那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变色并硬化结痂的小刀伤,陷入沉思。
“怎么样,这回信了吧。”手被个男人抓着让人感觉怪怪的,罗德微微用力抽了回来,“我们耽搁的时间已经够久了,现在马上要离开,泡利留在这里,希望你把他藏好并多加照顾,我会给予报酬……”
“你叫什么,你父母是谁。”
怎么忽然又查起户口来了,罗德真心跟不上这节奏:“什么?”
“这根本就不是人类该有的身体素质。”医生脸色不复刚才的轻松洒脱,语气也严肃起来,“姑娘,你过来亲自看,你觉得这正常吗?”
希里皱了皱眉,走过来同样抓起罗德的胳膊看他手背上的细微伤痕,吃惊之下问了和刚才医生一样的问题:“你刚刚真划了?我是说……这个伤口,不是你白天弄的?”
“真划了。”罗德被同伴突然变化的态度弄得一头雾水,“有什么问题吗。”
希里伸出了自己的手,摆在罗德的手边作对比。林间那场伏击战他们成功杀了追兵一个回马枪,以泡利重伤罗德轻伤为代价解决了一半追兵,希里自己也并非毫发无损,手臂腿上有些碰擦划伤,只是太过轻微不值一提罢了:“看这个,我半天前被根带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