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春花因为昨晚熬了一晚,白天也玩了一天,再加上喝了药的关系,一倒下床就呼呼大睡了。
而刘惜之因为知道了有杀手,睁着眼睛,精神紧绷。
然而慢慢地她的眼皮就渐渐地低了下来,屋外依旧响起了隐隐约约的笛声。
这笛声似催眠曲,也似警告,告诫那些想蠢蠢欲动的人们需得三思而行。
终于刘惜之的眼皮完全塌下来了,然而一声尖叫划破长空,她又猛地睁开眼。
怎么了?这叫声……是春花?
她立马套上鞋子,只一身里衣,随手捉了件褙子套上就冲出了门口。
春花的房门已经开了,元二站在她的房门外,刘惜之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人已经往房间内探,看见元一已经进去了。
然后油灯亮了,元一转过身来,他的剑上刺着一条青蛇。
“这蛇有毒。”刘惜之说完,就想进去里面看,被元二拦住,“姑娘,小心。”
“春花呢?”她问道,怎么没了她的声音了?
春花在里面听到刘惜之的声音,抖着声回答:“姑娘,我没事,就是腿走不动了。”
“怎么走不动了,是不是被咬了?”刘惜之对着里面大喊,喊完她就觉得不对了,被这蛇咬到估计都没命说这么多话了。
春花红着脸说:“姑娘,我吓得走不动了。”
刘惜之又气又想笑,忽然才记起另外一个人,“常绿呢,她怎么没声了?”
方才所有人都被这青蛇搅得一团慌乱,经这么一提,众人心里一跳。
元一确定剑上的青蛇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首先把春花抱出房间外,刘惜之伸出手接过春花腿软无力的身体,让她斜靠在自己身上。
“姑娘,我一看见那蛇就吓得腿软了。”
刘惜之安慰道:“不怕,要是我,我也腿软。”
原来春花睡得朦胧之时,因吃了药,半夜内急,刚在外面解决完,回到床上,人便不自觉地往常绿的床看去,就看见一个长长的东西在爬,待看清时,人就尖叫起来了。
此时掌柜和店小二他们已经闻声过来了,同一楼层的逐客起逐渐被惊醒,有些都探出来看看怎么回事。
“几位客官,什么事?”掌柜问道。
“店家,你们这里有蛇。”春花只好把晦气洒在店家身上。
正好此时元一就在门外举着一把剑过来,掌柜一眼就看到了被一剑破肚的青蛇,嘴里还吐舌蛇信。
刘惜之定睛一看,“这蛇的牙齿上有血。”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同时都有一个念头,常绿……
元一举着油灯进房间里,店小二被掌柜推了进来,硬着头皮跟在元一身后。
常绿一动不动地平躺在床上,油灯凑近一看,她的嘴巴已经是紫色的了,元一轻声唤了唤,无人答应,又凑近去探鼻息。
“怎么了?”店小二在后面焦急的问道。
“没气了。”
店小二吓得抛下手里的油灯,嘴里喊着死人了,脚不忘飞奔出去。
这一下,彻底整个客栈的人都醒来了。
……
所有楼上客房的人都聚集在满香楼一楼大厅,无人敢在房间里多徘徊,个个怨声载道在指着掌柜。
“你们的店里怎么会有毒蛇呢?”
“那可是最毒的蛇,一咬,人就没了。”
掌柜一口一个“对不起”,急得大半夜,满头是汗。
店小二已经跑出去报官了,不久就带着一队人马过来。
衙门来的是一个捕头和四名捕快,还有一名年纪大一点的,看起来像仵作。
他们一来就去了三楼常绿死去的房间,勘察了一番,询问了掌柜几句,也许得知常绿是他们的人,就过来了。
“这位姑娘,仵作初步证实死者是死于毒蛇口下,死者手臂上的咬痕跟毒蛇上的牙痕是一致的。”
“你们见过这种蛇吗?”刘惜之问道。
“实话说,这种毒蛇,一般很小出现在人口集中的地方,南京城内可谓从没见过。”说话的是仵作。
刘惜之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劳烦捕头。”要衙门的证明,是为了不让祖母发烂,至少可以封住她的口,证明这是意外,与他人无关。
“把这个案子结了之后,自然会通知姑娘到衙门领取文书的。”捕头答道。
之后,他还问了一些常绿的身份问题,常绿家乡在哪,家里还有什么人,她一概不清楚,只好告知捕头,是苏州刘府上的婢女,知道原是当今刘右相府上的,捕头倒是震惊了一番。
他很知趣,只问关于案情的东西,其余的事,边角不提。
最后捕头吞吞吐吐地提到,“刘姑娘,这个我们衙门的县令大人这几天告了假,和她妇人回乡探亲了,也许这个文书还要等几天。”
一开始他并未把要等几天放在心上,一般人都不会和衙门计较这个,但是此刻来人背景过硬,他就不得不放低姿态了。
若是对方坚持要赶时间,他就得命人去通知县令大人了。
“这个县令大人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刘惜之问道。
“县令大人出发前曾说十八会回来,若算上路程,十九那日便到。”
就是三四天的事情,她在南京逗留也许还要比这个多几天呢!
“没关系,就等上几天吧。”
捕头松了一口气,道了告辞,就把常绿的尸身还有元一剑上的青蛇都带回衙门。
也把该房间封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