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迷蒙得让人沉醉,一壶烧酒,一碟花生,醉生梦死。
刘惜之小喝几口,身体就热起来了,脸颊绯红。
春花打着哈欠站在旁边,刘惜之站了起来,瞄了一眼窗户外的月亮,似乎在有一抹银色特别闪亮,刺到她眼睛了。
她揉了揉双眼,再定睛去看,月亮却依然是那个月亮。
刘惜之自嘲地笑了笑,往床上走去。
“姑娘,奴婢扶你。”春花赶忙上前扶住。
她摆了摆手道:“不用,我才喝几口。”
刚到床边坐下,窗外隐隐约约传来空灵的笛声。
刘惜之眨了眨眼,探头看看窗外,又看看春花,问道:“你听到吗?”
春花侧了侧耳,转头看向窗外,“姑娘,好像有声音,是笛子的声音。”
清脆悦耳,宛转悠扬,音节如细水长流,绵绵不绝灌溉着人的心田。
只是这笛声似乎有些熟悉。
那跳跃的音符,似乎真实般包裹着她整人。
刘惜之甩了甩头,把奇怪的想法甩出脑海,看来她真的醉了。
赶紧睡吧。
春花看她倒头睡下,帮她盖好被子,吹熄了屋内的油灯,轻轻地往房门走去。
刚关上门,就看见元一站在廊上,吓了一跳,正要破口大骂,碍着刘惜之在房内睡觉,她极力压低声音,问道:“你干什么?”
元一也压低声音道:“今晚外面不平静。”
春花一下子惊恐起来,四处看了看,才道:“怎么了?”
“外面有人在打斗,你早些回房,我和元二会轮流看守的。”
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听到这么一句话,她就真的信了,她呆呆地点了点头,就回房去了。
春花房内的油灯也熄了之后,元一才沉下脸来,那打斗太近了。
距离满香楼两条街的地方,一个黑衣男子,脸上带着银色面具,正面对着另外十数个黑子男子,显然是两路人马。
这十数个黑衣男子武功平平,但胜在人多,手段也多,带着银色银色面具的男子只手持一柄笛子,身手灵活,如一条灵蛇一般游走在众人当中,占着上风。
“阁下何许人也,为何要拦我们的路?”黑衣人问道,声音尖细。
面具男子答道:“不是我要拦你们的路,是你们要动的人,正好是我要护着的。”
面具男子一柄笛子旋转飞身出去,像一把利剑一般横扫了众人,黑衣人纷纷倒下,笛子在半空转了个圈,像有羁绊一般又回到面具男子手中。
“快滚,下次再来,我就不客气了。”面具男子冷冷地道。
“英雄可愿留下姓名?”黑衣人不死心地问道。
一柄粗短的笛子夹在刚才说话的黑衣人脖子上,黑衣人双手撑地,想往后挪一挪,可又怕笛子无眼,他此刻可不敢把这相貌平平的笛子真的当一支只会发生的笛子,它比刀剑还要锋利。
“滚。”面具男子道,语气里带着不可拒绝的傲气。
众黑衣男子像被钟馗吓到的小鬼一般,纷纷逃走。
面具男子收回笛子,用帕子抹了抹,跃上房顶,几个跳跃,又来到了刚在的那个地方,此时对面的窗口已经关上了,阻隔了他的目光,不过没关系,他还可以让笛声飘扬过去。
不知是否因为喝了几口烧酒的关系,刘惜之睡得特别好,只是醒来的时候,感觉她做了好多个梦,忘了是什么梦,反正就是好梦吧!
而春花就一夜噩梦,她害怕忽然半夜有人杀进来。
幸好天已经亮了,也幸好他们有元一元二在。
其实昨晚是元一整晚在守着,所以现在他去补眠了,白天就元二看着。
刘惜之他们吃早饭时,看到春花一脸憔悴,刘惜之问了两句,知道原来昨晚外面有打斗,心里也起了些许警惕心。
她不自觉地往常绿身上瞄,刚好看到她喝水呛到了,说心没鬼,谁信呢?最让人怀疑的是,她居然一句探查昨晚怎么了话都没说,全程都在沉默。
然而刘惜之猜错了,常绿只知道刘老夫人设计了在海上假装海盗,把刘惜之他们绑了,等到过了选妃的日子,再把他们放出来,然而刘惜之这突然改道而行,她都还没来得及通知老夫人他们,怎么会有袭击呢?
常绿也有些懵了,老夫人未卜先知?
正在她思索怎么找机会通知刘老夫人时,刘惜之道:“春花你这脸色刚好,等会就让你装病人,去妙手回春堂看看。”
她这人找人合作卖药,首先得知道这人的人品医品怎么样,不然断然不会合作,怕坏了外祖父一生的名声和心血。
春花苦笑不已,难道姑娘还庆幸着她一整晚都不敢睡来着。
“那她怎么办?”她看向埋头苦吃的常绿问道。
“看病也不好带太多人啊,又有元二,常绿就留在客栈里吧!”刘惜之道。
春花心里不依,这人坏水多,留着她一个在客栈都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但既然是姑娘的决定,她就必须得听。
“你安分留在客栈里,别生那些有的没的心思。”春花撇了撇嘴,毫不客气地当着众人的面说。
常绿从脸上红到耳后根,怯怯地点了点头。
春花被刘惜之拖着出门口。
常绿躲在三楼的窗户边,看到他们真的走远了才舒了口气。
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来到拐角处时,她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隐隐约约传来打呼噜的声音,听他们说元一昨晚一晚上都在守夜,现在应该跟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