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害臊,外面那多人看着。”刘惜之娇嗔了声。赵文轩坐正了身子,对刘惜之眨了眨眼,“你还没说我这病怎么治,古人云,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是不是得问我那小娘子啊?”刘惜之像被人堵住喉咙般,不知如何说,只得很认真地在桌上写了个药方。把药方递了过去,道:“回去煎服,一服见效。”“这什么药?”赵文轩看着药方,脸瞬间胯下,真当他病人呢!“吃了这个好睡,不用多想。”刘惜之圆圆的眼睛笑成天上的半月。赵文轩瞬间说不出的尴尬,真想把她抱起来打一顿屁股。这念头刚闪过,他才意识到,脸不由地一红。这时有一个妇人来到诊室门口敲门,“刘大夫,好久没见你来了,看诊吗?”刘惜之对妇人点了点头,然后对赵文轩道:“你没什么事,拿着药方出去吧。”赵文轩也不是不识趣,“哼”了声,就拿着药方,在外面的凳子上坐下来,边等还边观察刘惜之替人看病时的一举一动。以前刘惜之常年驻诊在济世堂,这些病人大多都挑三拣四,质疑她的医术,质疑她是女人,质疑她靠关系,这样那样,后来她一走,大多数人都怀念她待人温和的性子,甄老太爷对病人从来都是一副仇人的样子。铜铃般的大眼一瞪,三魂七魄都不附体了。刘惜之坐下来没多久,从甄老太爷的诊室外就分出了一小队转战到她那边。甄老太爷瞄了瞄,布满胡须的嘴角微微上扬。随即他眼神不由一暗,这种光景,大概就剩下一年了。赵文轩最初看得入神,可不久后,他跟甄老太爷的想法相接,把她接近皇宫,大概民间就少了一个济世救人的神医了。他眼神恍惚了一下,似乎眼前的刘惜之,就该属于民间,属于普罗大众的。赵文轩甩开这种不可思议的想法,他不允许,绝不允许任何人从他手中抢走她。坐在诊室的刘惜之,心没由来的一跳,一抬头就遇上赵文轩黝黑如深潭的眼睛,里面似乎刮起了狂风暴雨,她感觉到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刘惜之走出诊室,来到赵文轩身边,轻声问:“怎么了,真不舒服?”随后一双微凉的手摸上了他的额头,这种微凉的触觉,让他游离的思绪回复过来。“没发烧啊!”刘惜之喃喃自语道。赵文轩微微一笑,“我没事。”确定了他没事后,刘惜之转身回诊室,可手却被拉住。刘惜之回头与赵文轩对视,他眼中竟有一种不放手的执拗,这种执拗让她的心微微触动。她看了看诊室里还有空间,便放软了声音道:“你是不愿意在这是吗,那你在诊室里面坐着,可以吗?”赵文轩点了点头,手依旧是拉着她的。刘惜之红着脸把他拉回诊室里,给他在她背后不远处安排了个位置。排队的人不禁都甚是疑惑地开着这一幕。有些以前跟刘惜之还算熟悉的大婶开始调侃她。刘惜之皆是腼腆一笑,不答任何话,病人觉得无趣,又去看刘惜之身后的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便作罢了,渐渐就没人去注意赵文轩的存在了。离的距离近了,刚才那种紧绷的慌张感才淡了些,赵文轩的身体稍稍放松下来。太阳渐落,甄老太爷忙完出来,刘惜之也正好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甄老太爷先是与赵文轩拱了拱手,才对刘惜之说:“要不要回甄宅吃顿饭?”刘惜之点了点头,反正现在刘府也没人管她了。然后他们都有些为难地看着赵文轩。他不是也来吧?原本是家常小菜的,若是赵文轩来,可得闹多大阵仗。刘惜之也是不想麻烦,他去客栈吃的话,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他可以不计较,可他们不一样。两爷孙满怀期待地看着他,然而赵文轩笑了笑,“那就谢谢贵府的招待了。”甄老太爷不敢耽搁,马上命仆人先回去通知甄老夫人。在离开济世堂的时候也发生一个小插曲,就两辆马车,甄老太爷把大的留给赵文轩,自己打算和刘惜之挤个小的。可赵文轩那肯与刘惜之分开,眼看刘惜之上哪,他就上哪,结果三个人挤在了一辆小马车里。甄老太爷看了一眼,不敢叫赵文轩下去,可让他和外孙女在他眼皮底下两俩坐一辆马车,他心里又不舒服,虽是有婚约的男女,可未婚就是未婚。正在甄老太爷想要不要下车的时候,刘惜之热得受不了,站了起来,下了马车。甄老太爷刚伸了个手,“呃”了声,连赵文轩的身影也不见了。他悄悄吩咐下人跟过去跟大马车的马夫挤一块,下人侧着耳朵听里面的声音。刘惜之累了,她一靠在马车上,就闭上眼假寐。赵文轩一天看下来,当然也知道她的辛苦,拍了拍肩膀,让她靠上来睡。刘惜之睡得迷迷糊糊,任他摆弄,刚靠上去,就自动挪了挪,寻找最舒适的位置。赵文轩也把头靠到刘惜之的头上,马车的颠簸,摇摇晃晃,竟舒服得如同踩在云端。当马车停在甄府门外,甄老太爷一撩帘子,就见到这副画面。浓密的眉毛不由一抽搐,这和谐的画面,本是他期盼的,可在他的教条下,是不允许未婚男女这样过分亲密的。鉴于对方是太孙,他不敢明说什么,但对着刘惜之他就可以了。甄老太爷重重地“咳”了两声,马车内的赵文轩最先醒来,眼睛还模糊地抬眼看了看,接着他又重重地“咳”了,这次轮到刘惜之醒了。她“呀”了下,迅速推开赵文轩压着她的头。双手胡乱地抓了抓头发,顺了顺毛发。道:“祖父。”甄老太爷别过头不看他们,“嗯”了声,“到了,下来吧。”刘惜之率先跳下车,赵文轩整整衣衫,也下了马车。甄老夫人和甄大夫人徐氏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