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骑在战马上,这是一匹军中的战马而是宫御马院调教好的御马,在赵祯看来,秋狝就应当骑乘这样的战马才有意思,也更能体现秋狝的重要性。
君王都骑乘战马了,武将们更不用说,至于文臣,在这个时候也咬牙骑上了战马,战马和普通马匹的最大区别就是训练有素,听从命令,但和温顺二字是不搭边的…………
虽然这些战马听从指挥,但奔驰起来如同猛烈的凶兽,这段时间已经有不少的文臣磨破了大腿,下马的时候都需要别人的搀扶。
当然有好有坏,有些文臣却不这般,比如苏洵,虽然他上了年纪,可依旧在马上相当灵活,下马的时候的姿势堪比武将。
而范仲淹更是一手了不得的马上功夫,这让赵祯甚至怀疑这老小子平日里说生病告假是不是在诓骗自己。
相对来说越是年轻的文官马上功夫越好,越是年纪大的文官马上技术越是娴熟,反倒是那些中层的官员实在是不怎么样,也是这个层级的人叫苦叫累的最多。
约翰的事情在大宋如同一颗小石子掉入了水池之中,并没有溅起多大的水花,事情很清楚,知道的人谁也不会看见陷阱还往下跳。
但赵祯并没有因为否定亨利三世的计划而对约翰有什么区别对待,事实上依旧热情的招待了这个来自遥远西方国家的使者。
大国外交也是要讲究气度的,虽然识破了亨利三世的骗局,但赵祯不得不承认这个诡计相当的巧妙。
在这个时候就能想到利用时间的差距来完成这次阴谋的实施,不得不说是相当出色,但这也只能骗骗别人。
对于大宋来说,阴谋诡计还真的没几个士大夫玩不转的,若是没有提前的准备和对神圣罗马帝国的了解,赵祯相信自己会中计,并且被法兰克尼亚王朝利用,但赵祯相信,自己的相公们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骗。
随着一声高亢的怒吼,整个围场中的士兵发出同样的怒吼,“战”之一字,却胜千言,秋狝的大祭开始了,这是赵祯和群臣们按照古礼制定的。
方法也很简单,前来参加的所有人都在秋狝的活动之中,以太阳日中为开始,到日落时分结束,衡量的唯一标准就是猎物的多寡。
无论是帝王,宗室,还是太子,文武朝臣,即便是外戚和百姓都要按照此规定狩猎,最后谁的礼物最多便会得到最高的赏赐。
骑马射猎,这本事游牧民族的秋狝方式,但却被赵祯完全的继承到了汉家王朝之中。
华夏民族一直都是农耕民族吗?不见得吧!曾经的华夏民族,华夏汉室也有大量的游牧生活,既然秋狝是祖先制定下的规矩,那返祖有何不妥?
那些刚刚休息了一会的官员们再次重新上马,只不过这一次无论是谁都不敢有任何怨言,只能用力的把自己的身体固定在马上,并且开始检查随身佩戴的刀剑以及猎弓。
这场秋狝也意味着赏赐和前途,根据猎物的多少会各种等级的赏赐,而根据表现也会评定能力,身体不好的人当然要早点致仕。
现在官员之间的竞争很强烈,大宋三年一次的科举已经缩短到了两年,待选官的人数被大宋的扩张消化完一大批之后,又再次增加,而且人数已经不少。
待选官的人数越多,对朝廷的压力越大,这些人可都是白拿钱不干活的,包拯对此颇有微词。
要安排这些待选官,那问题就来了,要么是开拓疆土继续派遣他们去地方上任职,通过政绩,民生的磨勘再回到草堂上,要么便是从草堂之中把没有才能的人排挤出去,让有才能的人进入。
这下朝堂上的竞争更为激烈了,几乎所有的朝臣都不敢松懈,只要有一点的不是就会被别人抓住把柄,等待他的即将是磨勘降等的待遇。
所以此次秋狝官员们大多认真对待,不敢有丝毫松懈,下面的年轻官员更是“磨刀霍霍向猪羊”等待着此次秋狝让自己一举成名。
呜呜…………沉重的号角声响起,这虽然不是一场战争,但却堪比战争的激烈,众人比拼的不是杀敌的军功,而是猎物的多寡。
弯弓骑射对于约翰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事实上他在马上的功夫还不错,射猎和是很准的,但他却比不上边上的范仲淹。
虽然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但手中的猎弓依旧犀利,双腿夹住马腹,稍稍用力便能左右开弓。
一只跃起梅花鹿快的只见一道虚影,但在约翰瞄准的时候范仲淹已经出手,梅花鹿应声而倒,脖颈上插着的正是范仲淹的红色箭羽。
立刻有侍从上前在这美丽的生灵还在抽出的时候结束了它的生命。
“范相公好箭法!没想到您这年纪依旧有如此精准的箭法,赵复还佩服!”
范仲淹笑了笑:“我大宋文臣也是上的了马,拉得开弓的。苏老泉的本事比老夫的还要精湛。”
稍稍顿了下,范仲淹看着约翰身后侍从马上的那些战利品,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也不差,只可惜不是我大宋的官员,这些猎物只能换取赏赐喽!”
他的意思约翰当然知道:“我是帝国的使者,家中妻儿老小皆在故乡,不便久留,若是有机会,待我致仕,也许能在大宋常住。”
范仲淹笑道:“如此最好,官家最是喜欢听你说大秦的见闻。”
赵祯就在不远处,骑马过来后便炫耀起自己的战利品,同时对约翰说道:“明日你就可以上路返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