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宫行姬也到了预产期。
当天晚上,在跟皇帝、皇后用完晚膳后太子便回了太子府,不过回去不久就又去了皇后柳氏那里。
“母后,儿臣想见一见宫行姬。”太子萧棣开开门见山道。
柳氏毫不犹豫地摇头道:“你刚出来,最好照顾一下太子妃的感受,还是过几天再去看她吧。”
萧棣开低声道:“宫行姬即将生产了,孩儿作为她腹中孩子的阿爹,理应去看一看的。至于太子妃那边,孩儿会跟她解释。”
柳氏犹豫了片刻,道:“这孩子明面上是她和她丈夫的,你以什么理由去看?别惹事生非了。”
萧棣开便问:“她在不在宫里?”
柳氏又犹豫了好一阵才说:“我将她安排在宫外的琉璃宫,如果你实在很想去见一见的话那就明日晚上去吧,切记——千万别让太子妃知道。”
“她就算知道也不会怎样,母后过虑了。”
“就当是我过虑吧,但我还是劝告你最好事事谨慎。”说罢,柳氏意味深长地看了萧棣开一眼,道:“你要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你在陛下心目中的分量已与先前大不相同了。”
这一句句发自内心的关怀的话让萧棣开听得心里乱哄哄的,但一想到宫行姬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他还是忍不住想探视一下,于是他恭敬点头道:“孩儿记住了,孩儿就去看她一下,看完立即回太子府去。”
“嗯,尽量别多逗留,也别跟她多说什么。”柳氏说。
萧棣开的脸上便微露痛苦,他抬头看着柳氏道:“母后,实不相瞒,孩儿想待那小孩出生后向陛下申请给那孩子一个名分,您看如何?”
柳氏道:“若是男孩,可以,若是女孩就不必了。”
“女孩也是孩儿的骨肉.......”
柳氏猛地打断他道:“你就不替太子妃考虑考虑吗?”
“她知道我与宫行姬的关系。”
“她知道不代表她愿意你认宫行姬生的孩子。”柳氏一针见血道。
萧棣开只好打住,道:“好。”
次日,萧棣开战战兢兢地去上早朝。
满大殿的文武百官都朝他看过来,然而众人的表情却各异,总的来说,带点看热闹的心态的人多。
真是世态炎凉啊,太子不禁在心里哀叹道。
原先那些一见到他就赶紧上前来套近乎的大臣们如今根本连接近他的愿望都没有了。
早朝依旧像往常一样先听众臣汇报工作,然后皇帝给出处理意见,或者与众臣商量处理办法。
萧棣开忽然连参与的兴趣都没有了,但为了给大家留下一个好印象,他不得不假装一脸笑意地加入讨论之中。
待当天的问题都商讨完毕后,太子又出列对着大家讲了一番颇为动情的话,但是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大家似乎并没怎么被触动,只是对他的态度报以微微一笑以做鼓励罢了。
太子这时才真切地体会到了“今时不同往日”的感觉,心里便像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了似的。
可是,人活着就得往前走,他没有给自己太多时间伤感,于当天晚上立即带上一位信得过的公公去见宫行姬。
琉璃宫是宫行姬现在养胎的地方,这里也是柳氏当年怀他时养胎的地方,属于天家的产物。
此宫坐落在皇宫北面大约十里外,坐马车很快便到。
进入十二月后,天气是刺骨的凉了。
太子萧棣开虽然坐在马车里面,然而那窗帘却时不时地随风而刮开,因此他不得不用一只手去按住。
这天天空虽然没有飘雪,但是那刺骨的寒风刮进来时也很是让人难受。
萧棣开觉得自己的手和脸都快要冻僵了,因此虽然行程不远,对于他来说却好像行了许久许久。
好不容易到了,萧棣开立即下了马车往屋里去。
宫行姬的肚子已经大得连走路都艰难了,因此得知太子来见的消息后只能双手托着肚子慢慢地下了床,在一张特制的靠背椅上坐着等。
太子一进来,宫行姬立即艰难地起身朝他行礼。
“免了,快坐下吧。”太子忙说。
经过了这三个月的闭关,太子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情况,即使先前对宫行姬更多的是一种男人的****,但是现在对她却有了真切的关心。
宫行姬一双眼睛红红的,说不清是高兴、感动还是感慨,抑或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对未来的迷茫,最后只化成了一句:“太子殿下这几个月里过得可好?”
萧棣开的嘴角微颤,道:“就那样吧,禁足的日子实在说不上好,但也让我体会到了真正的心平如镜。”
“那就好。”
“你大概哪天生产?”
“应该就这几天了。”
萧棣开便看了看静候在一旁的两名宫女,问宫行姬:“她们都是皇后娘娘派来的?”
“嗯。”
“一共派来多少个?”
“共六个,每天分三班,每班两个,每班里都有一个是有照顾孕妇和新生儿的经验的。”
萧棣开顿时放下心来,于是让那两名宫女退下,他握着宫行姬的手说起悄悄话来。
“等孩子出世后,我会试着向陛下请求,请他给我们的孩子一个名分。”
宫行姬原本还有笑意的脸上忽然没了笑意,但她很快又苦笑着说:“好,能给那自然是好,如果不能给也不要勉强,毕竟孩子跟着奴婢和奴婢的丈夫也是能过得下去的。”
说完这句后,她收回了目光。
萧棣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