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人们就分三六九等,天子与朝臣,官员与百姓!这是难以跨越的鸿沟。
就好如此刻的陈江流,不过是小小边境地的末等小官,如今一声斥下,却仍旧让无数人心惊胆寒,赖老头被他吼的一哆嗦,再也撑不住身子,嘭的一声跪在地上喊道
“大人明鉴,大人明鉴啊,草民哪儿有那个胆子聚众闹事,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撑个胆子罢了!”赖老头狠狠瞪了身旁的赖黄氏一眼,而后偷偷眯了眯眼看了一眼陈江流而后道
“大人有所不知,草民之所以今日如此大张旗鼓,实在是上次老妻回去的样子吓了我一大跳!”他大着胆子抬起头望了一眼陈江流与站在他身后动也不动的梁慕而后这才缩着脖子小心翼翼道
“老妻上次也是因为一些事儿来找这李家娃娃,却不想回家的时候,整个人都变的不成样子,发丝散乱,脸上还有抓痕,胳膊耸拉着,就连人都是晕厥着的,还有我那小儿子,他那般高壮,却也是一样被抬回来的....”
赖老头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抹起了眼泪,哭诉道“哎呦,大人哪,你是不晓得啊,那郎中说,我那老妻胳膊差一点儿就折了,我那儿子也是伤到了肺腑,他们二人直到如今,这伤也是未曾养好啊,我这是怕呀,这才找了这些个乡亲们给我壮壮声势!”
他边说还指了指那群拿着模样各异的农具的村民们,却也不过转瞬他就回身拍了拍身后不远处的黄氏一把,厉声道
“草民早就跟她说过,那衙门里的事儿岂是咱们这平台百姓可以干预的?可却是不想,这蠢妇居然带着老小十几口跑到这儿来求这么个小辈儿!”他话说的一本正经,脸上也带着屈辱,虽没指名道姓,却再让人明白不过了。
“哦?那今日可有谁殴打了她?”陈江流挑了挑眉毛,垂下头看了一眼跪在那里动也不动的赖黄氏问道。
老赖头四下扫了一眼,而后低头咬牙道“并无,只是草民担忧而已,传闻,这李家丫头在摔过脑袋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而老婆子与自家儿子变成那般模样,也是因为她,草民....草民实在是害怕她们再惹怒她,继而....继而...哎....”
他说着说着,像是无颜再继续说下去一般,一声叹息之后,就将头埋在趴伏于地的双臂间不再言语。
一旁的青牛村人在他话语落下不住的指指点点,虽然碍于一旁的陈江流在场声音不是很大,可那脸上的讥笑谁都能看出来!盘山村的村民们也是眼中带笑,极尽讽刺,虽然没有青牛村人那般放肆,可却是真真切切的打了他的脸。
“那王村长所言的暖棚之事也属实了?”呼呼的寒风吹散了陈江流的发丝,可是他却丝毫没有叫这对已经上了年纪的夫妇起身的意思!拂了拂吹到脸庞上的发丝,陈江流看了看一旁待的悠闲的锦绣一眼,话语中难得带了一分无奈的问道。
赖老头额上淌下一抹寒,而后虔诚以额触地道“确实属实,只是草民不知,那是什么该报上朝廷的东西,只是听老婆子说,青牛村的人们可以在冬天种青菜!我当时脑袋一热,便把这事告诉了村长!当然,目的也是为了全村村民!”
他这话一落,青牛村人们再也没有心情闲谈,目光多了几分沉重与怒气,直直瞪向那跪在人群正中间的夫妇两!
一旁的庞山村村民们却并没有开心!他们目光中的嘲讽也没有改变,就连领头的村长也是如此!实在是赖氏一家在村中的名声实在不好,不光赖黄氏是出了名的恶毒,就连老赖头也是出了名的刻薄。
他不光放任黄氏的一切行为,若是对他有利更是会推波助澜,村民们有时候无意与村中人们闹翻,选择避其锋芒,他们却总是得寸进尺,黄氏一家,除了这一对老夫妇,和那小儿子,其余无辜人,都被捎带着恨上了。
可怜啊,黄氏当初嫁进黄家,一连生了三个女儿,本以为此生与儿子无缘了,却是不想真生了一个儿子,如此一来倒是狠狠的宠爱了一番,谁不想,第二年却是又生了一个儿子,也不知他们家人怎么想的,将大儿子扔给自己丫头,就专心致志的照顾起小儿子了。
这人啊就是不能宠,那小儿子长大了却是真儿真儿的集合了赖黄氏与赖老头所有的缺点,为人刻薄,做事儿不择手段,毒的不能再毒,简直就是村中一霸,不说人人喊打,却也是让人唯恐逼之不及的货色。
村中待嫁的小姑娘,还有那些新媳妇对他简直恨不能拆之入腹,多少人都求到村长跟前,惩治他,可你耐不得他们家中两个上了岁数的夫妻无耻,撒泼卖混什么都干的出来,最后也只能让人离着远些。
而那大儿子经由他们女儿养出来的,不说是举止有度却也是待人有礼,如此差距,更是看的村中人犯迷糊,怎么这同时一人所生怎么差距就这般大。而又是为何,这老大不招他们夫妻二人待见呢,这都成了村长不解的谜团。
“好一个为了村民们哪!”陈江流感叹道“本官无凭无据自然是那你不得,你也不过是废了一番口舌,便能吆喝出这么多人来给你壮声势,当真是好本事!”
这话只要是长了眼睛耳朵的人便都能看出,绝没有一点儿夸赞的意思,而那赖老头与黄氏却仍旧是一动不动的趴伏在地,一副好好公民的样子,看的锦绣不住讽刺。
“此事本官无从查起,可你们一家子来到别人家门口如此作为,却是与逼迫无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