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末,正是快要吃午饭的时候,小镇上的人流少了许多,饶是如此,锦绣四人走在街上也没少被人观看,之所以用观看这个词是因为,有的人甚至一直紧随他们左右,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物什一般,饶是锦绣定力好,也不禁有些烦躁。
不说是穿着怪异些,再加上身后跟着与她完全不符的少年罢了,这些人还真是闲的蛋疼!锦绣面具下的细长眉紧蹙,再也没有耐心陪他们玩儿下去了!
将怀中的锦绣抱紧,锦绣猛地一个回身看向那紧随自己的几人,宽大的兜帽顺着寒风的力道刮了下来,露出的是一张黄金面具,那上面画着红色诡异的花纹,直教人不寒而栗,尤其是那露着的小半张面容上那抹邪肆的笑意,吓得那群人一个哆嗦纷纷跑路。
看见走的干净的人们,锦绣满意的笑了,怀里的骆玉很是乖巧的将那兜帽又盖在了锦绣的脸上,二人又是彷若无人的在街上走了起来。
辛寒与离枫二人相视一笑,也是有些无奈,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无缘无故的实在是不好对他们这些人做些什么,自家主子如此,倒也算是好事,辛寒离枫二人两手拎着满满当当的竹篮,俊朗面上喜色难掩,他们总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有间小店儿与有间衣铺一个在西一个在东,锦绣怀中抱着骆玉身后跟着辛寒离枫二人不紧不慢的踏进正在半施工的小店儿中,此时的衣铺由原来的窄小一间变成了三间通透的大铺子。
牌匾虽然已经挂了上去却还是罩着红布,为那尚未揭晓的店名保留了一丝悬念,而铺子的一面儿还摆着样供人挑选,只不过比起从前,少了许多,也精了许多。
桂姨一边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一边还不放松的盯着那群干活的人,原本看来有些妩媚的脸蛋儿此时却是生出了几许威严与凌厉来,锦绣见此不禁暗暗点头。
自古以来,高位者,富贵者身上都有一种气势,看不见摸不着,却是可以感受得到的无形之物,而此时的桂姨却是经历了少许打磨后便得以显露锋芒,锦绣面具下的唇瓣得意一笑,开始加重脚下的步伐。
不过三息,却是正好对上桂姨投来的眼神,她先是一愣,而后有些犹豫,直到锦绣像是不经意露出了腰上自己特制的玉佩之后,桂姨终于脸色大定,一脸喜意的迎了过来,她妩媚一笑,对着锦绣眨了眨眼
“哎呦,公子你可终于舍得来了,桂姨我都想死你了......”似娇似喋,听的锦绣一个机灵,而锦绣怀中的骆玉更是将小身子绷的紧紧地,一副严防死守的模样。
“好了,桂姨,帮我给他们二人找几件合适衣衫换上,而后准备一些被褥棉枕之类,给我备车带走!”锦绣虽然无奈,却也不好以男儿之身说些不该说的话,是以只能转移话题,还好桂姨听见正事儿的时候,便收敛了那副样子,一副精英模样看的锦绣心下赞叹。
“公子稍等!这二位小哥儿的身量倒是标准的很,成衣有不少呢!不知二位是否亲自相看?”桂姨对着锦绣点头应了一声,而后才步履袅袅的走到柜台里面去挑拣那些成衣,看着两位面貌不凡,却破衣烂衫的兄弟俩桂姨没有露出一点好奇的模样,只是笑得温柔,尽职尽责的询问道。
辛寒离枫二人未答,而是望了锦绣一眼,只这一眼却是让二人生出了无限感动,只见那人摆了摆手温和说道“去吧,只管挑自己喜欢的便好,再为那院中的孩子们一人挑两件,其他随意!”
这番话由他说来,只让人感觉到温暖体贴之意,辛寒想,若是别人的话恐怕会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施舍表情吧?这主子当真是特别,特别到你完全感觉不到主仆之分,更像家人....辛寒眸色闪了闪,心下却是越发坚定了。
而一旁的离枫却是早已感动到双目通红难以自制了,有些东西,你祈求了,努力了却还是不曾拥有,大概没什么,可是突然之间来的这么汹涌,怕是会让人将血液烧干......就好比此时的离枫.....二人将手中竹篮放下,很是顺从的跟着桂姨的脚步去挑衣裳了。
而此时的店铺这边却是只剩下锦绣与骆玉二人,将赖在怀中不愿意离开的骆玉调整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后,锦绣这才略带宠溺的问道“玉儿可有什么喜欢的?”
若说骆玉也是一个教人心疼的孩子,她初到小院儿时虽然没有战战兢兢,可是那身上的刺儿却是从没有收起过的,可饶是如此她还是乖乖巧巧的做着力所能及的活计,绝不偷懒,可她每每仰头看自己的时候,却总是让她心中泛起疼意。直到她成了自己的妹妹........
“没有,玉儿只想要哥哥亲手给我缝制的衣衫....”小人黏黏糊糊的凑到锦绣耳朵边上,悄悄的咬起了耳朵,那娇娇俏俏的小模样,锦绣觉得暖极了......
“好!”锦绣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这个要求,看着骆玉那犹不敢信的模样,好笑的揉了揉她的头后,便不再说话,反而坐在那儿发起了呆来。
盏茶的时间没到,辛寒便与离枫随着桂姨从后间儿走了出来!二人恭恭敬敬的走到锦绣面前,看得锦绣不禁有些感叹,正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他们二人面貌本就不凡,穿上新衣之后却是更上一层楼。
辛寒一袭血红长衫,外罩血红袍,艳丽中带着一丝冰寒,十分吸引人,而那离枫却是正好与之相反,一袭白衣加身,衬的本就浓眉大眼的他更加英武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