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在他跑路,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因为他可以无耻地声明,自己绝对不会再最后输掉。
如此这般安慰了自己脆弱的小心灵之后,希北风便跟着白多义上了一辆马车,在上面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最后终于到达了“云烟棋馆”。
相比于塞在偏远小巷里的“四方棋馆”而言,这“云烟棋馆”却是放在了比较繁华的地段,但位置却是极好,闹中取静,踏入棋馆所在的区域后,只觉周围的喧嚣都好像被隔离了一样,竟让人有一种从闹市进入山林的错觉。
“早听说这地方好了,没想到布置得还真巧。”
白多义啧啧道,他虽然基本也算是不学无术的那种人,但是对于周边的一些布置还是看得出来一点儿苗头的。
云烟棋馆除了所在的位置确实得天独厚之外,周边的区域也被改造过,仿佛成为人群中的孤岛,来来往往的车水马龙,正常来说都不会经过这里,周围院落都比较宽阔,像是护卫一样将中间的棋馆或者说棋院围了起来。
“这该叫棋院吧。”希北风看着大得不像话的院落,很是无语的说道。
“确实,看着就比四方棋馆那小院子强太多。”白多义羡慕地道:“早知道,我就早点过来好了,这里面位置肯定够大,想在哪里下棋就在哪里下棋。”
“你想在哪里下棋?”希北风无语问道。
“最好是水边。”白多义笑着道:“擎天城里湖泊是不要想了,河边倒是不错,以这棋院的规模来看,里面应该是有小池塘的,若是栽着柳树和樱树,咱们在那下面下棋,岂不痛快!”
“要是再来两杯小酒,就美了。”希北风笑着道,一改之前的无语,仿佛也被带进沟里了,竟然是跟着一起幻想那种美妙场面。
“咳咳。”
白多义道:“棋院里面喝酒,怕是有点不太好,给那些个假道学听见看见,还不得过来耳提面命谆谆教诲,小心着点!”
希北风额头冒出黑线,摆了摆手,正要说话的时候,忽然一边上响起一道声音。
“棋院里面可以喝酒的,只要你确定对手同意,且不会影响到其他人就好,否则的话直接永久驱逐!”
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笑着说道:“在下方或,不知道两位如何称呼?”
希北风和白多义两人没有遮掩的必要,自是赶紧轮流通报了姓名,寒暄了两句后知道这人是这里的常客,便厚颜无耻地请了人家当向导,在门kǒu_jiāo费用的时候还是对方一起付的,虽然也就两贯钱,但他们两个还是挺承情的,这年头这样的金主已经很少见了,当真有古人风范!
进了棋院后,希北风发现里面相当安静,再定眼一看的话,才瞧见隐藏在各种角落里,正在安静下棋的人,让他有了一种回到另外一个世界校园的错觉。没错,就是各种小情侣躲在各种角落里办正事的场景。
心里浮上这个念头的时候,他不禁默念了一声罪过罪过,若是叫棋士们知道了,恐怕能直接掀棋盘砸人了。
“你表情怎么乖乖的。”白多义纳闷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希北风很坦白地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白多义是挺有兴趣的,但既然是不可告人,也就说明了,他也是听不了的,所以他也就没有纠缠着问下去,而是把心思重新放到眼前,跟着方或熟门熟路地走到了棋院里的小池塘边上。
“还真有个池塘啊。”希北风忽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池塘边上凉风阵阵,还是叫人觉得很是舒爽的。
微风拂柳,樱落满地。
白多义脚步轻快地走到一边的亭子中,把摆放在那儿的棋盘棋子搬了出来,放到柳树下后,直接坐在草地上,望着天空,不禁感慨道:“如果这是在外面就完美了。”
“确实如此,不过还真是可惜了,外面的风景,怕是没有几个人愿意再欣赏了。”方或唏嘘地坐到了一边,将白多义对面的位置让给希北风。
“你不来一局?”
希北风笑着说道,也不是他客气,而是他虽然挺喜欢跟白多义一起下棋的,但是他终究不是真正的棋痴,坐在池塘边柳树下,或者稍微移步到樱树下,对他来说都是更为休闲的事情,可以真正放松心情。
似乎看出了希北风并不是客气相让,方或也就不再客气,换到白多义对面的位置道:“那就请白兄多指教了。”
“嗯。”
白多义憋着笑,心里对于方或还是挺抱歉的,别人躲着他或者是争强好胜跟他斗,他下起棋来都是毫不犹豫的,但这位仁兄对自己挺客气热情的,突然就给人家一个难忘的回忆,似乎也有点过分了。
方或不知道白多义在想什么,心里觉得有一丝古怪,但是却不介怀。相遇便是缘分,能坐在一起下棋更是缘分,不过一盘棋尔,随缘下一盘总不能出什么问题吧。更何况看白多义也是世家子弟模样,围棋一道纵然不精通,起码也有一般水平!
“方兄先还是?”白多义好心地道。
方或笑着落子:“那就在下执黑先行好了。”
白多义点点头,瞥了眼已经飘到一边去的希北风,也抓起白棋落子。
转眼,方或已经下了二十五手,然而,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二百五,这才布局阶段,他就已经下错了两手,何止是大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