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草原上的民族,在实力不够的时候,屈服于强者乃是理所当然的事。义渠骇也不觉得就此向秦国屈服有什么问题,当然,在有机会的时候,他还是希望发兵秦国,以报义渠被灭之仇的!
而当听到了公孙衍可以帮助他复国以后,他立即冒着极大的风险,跑到了秦魏边境来见公孙衍。
见到这位在中原列国名声极大的魏相出账来迎接,哪怕是对中原礼仪并无多少兴趣的义渠骇也不由得心中一喜:这说明对方还是尊重他啊!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比尊重他的实力更让人振奋的了!
见到了义渠骇,韩朋直接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而肥义却是有些不满了,他带着一副责问的态度问道:“魏相,你在此地召见我赵国的敌人,这是什么意思?”
赵国在往西往北扩张的过程中,连续遇到了数个较大的游牧部落,其中就有着义渠。之前义渠与赵国也有过冲突,所以对于义渠王,肥义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义渠骇一听肥义的话,也是勃然大怒,刚想要发作,就见到公孙衍出来打圆场说道:“肥将军,义渠王,且听在下一言!虽然之前赵国与义渠有过冲突,然而如今两国其实没有太大的矛盾,相反,两国都有着一个强大的敌人——秦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今日在此地,希望二位卖我一个面子,放下以往的干戈,共同对抗秦国……”
公孙衍的话还没有说完,肥义就直接说道:“若是我赵国要与义渠一同联兵,那么我赵国宁愿退兵!”说完,他也不管义渠骇和公孙衍,就径直从大帐中走出去了!
义渠骇听到了肥义的话,也是对公孙衍说道:“魏相,你说你有办法能让我义渠复国,但若是与我义渠的敌人联兵一起,我义渠也不会同意的!”
听到了义渠骇的话,公孙衍满口答应道:“义渠王放心,在下断然不会让义渠与我五国联军联兵一处。义渠的位置,决定了义渠是秦国真正的腹心之疾,在下希望义渠能够起到一支奇兵的作用!这一次,我五国合纵攻秦,秦国就算有再大的本领,也定然要出动全部的兵马来迎战,到了那个时候,就是义渠攻秦的时候了!”
听到公孙衍的话,义渠骇也是很满意,他随即问道:“依魏相的意思,五国是需要我义渠在秦国出关交战的时候,从背后偷袭秦国吧?这样的决定,我义渠自然没有问题。然而义渠与五国相距甚远,交通来往不便,在五国与秦国交战时,我义渠如何能够知道呢?”
听到义渠骇的话,公孙衍哈哈一笑,直接对义渠骇说道:“义渠王勿忧!真的到了我五国联军与秦国大战的时刻,不用我们通报,秦国自然就会向你们告知这一消息了!”
义渠王问道:“魏相此话何解?”
公孙衍捋了捋胡须,一脸自信的说道:“秦国历来贪暴,对于你们这些草原部落来说,当秦国国内太平时,他们就会对你们极力压榨,甚至派兵讨伐你们;然而当秦国陷入危难时,他们就会用重金美女来贿赂你们!所以义渠只要待在国内,当秦人派人向你们送出重礼的时候,就必然是它陷入危机的时候,到时,就是你们出兵的时候了!”
义渠王一听,对于公孙衍的见解不由得极为佩服!他对着公孙衍一抱拳,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义渠就知道该如何做了!”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直接走出了魏军大帐,带着人马返回了。
当义渠骇走了以后,在一旁的韩朋问公孙衍道:“魏相,我五国联军,如同泰山压顶,实力远超秦国,又何须这么一个蛮族酋长来协助?”
公孙衍听完韩朋的话,却是带着一脸感叹的说道:“武安侯可千万不要小看义渠,若我所料不错,这一次我等的伐秦之战,真正能够建大功的,就要看义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