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有冲淡。

杨亭的信念很冷,他似乎并不奢望出去,好似只要他还活着,无论是活在哪里他都无所谓。

可这样的日子过得越久,我就越觉得不对劲。

歹徒囚禁我们两个的目的到底什么?

如果他有着自己独特的一套折磨人的游戏规则,那么这个规则究竟是什么?

我不知道,却不由自主地想起手中的刀。

歹徒为什么会给我刀?

当我还在纠结这些问题,终日沉睡的杨亭突然醒了。

杨亭伸了个懒腰,慵懒地说:“无常,有件事你注意到了没有?”

我说:“什么事情?”

杨亭说:“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人给我们的饭量逐渐变小了。”

我说:“好像…是的。”

杨亭说:“一开始是一天三顿,现在是一天两顿,而且每顿饭的量也变小了。”

我说:“这是什么原因么?”

杨亭说:“原因有两种,一是他故意少放了食物的计量,二是他遇到了什么麻烦,不得不减少食物投放的次数。”

我说:“这两种情况有什么区别么?”

杨亭说:“区别就在于,第一种情况是主动的,也就是说歹徒想通过投放食物量的减少,来引发他想达到某种目的。第二种情况是被动的,歹徒遇到了麻烦,不能及时给我们提供食物,也就是说,他有中断食物供给的可能…这样下去,我们只会活活饿死。”

6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十天,不知是主观还是客观,甚至是被杨亭的话不幸言中,总之歹徒真的停止了对我们的食物供给。

我们只能在狭小密闭的纯黑空间里,空数着时间,坐着等死。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身体一天天变得虚弱。

我从未觉得自己会这么希望一个人的出现。

我对歹徒的憧憬甚至已超过了我对生的渴望。

对我来说,只有歹徒的出现,他才能给我们提供食物。

也就是说歹徒是唯一一个能救活我们的人!我此时的生命却他不可!

可越是盼望的事情就越难发生。

歹徒好似遗忘掉了能给他带来快乐的我们二人,自几日前的自后一次送餐后,就再也没有出现。

杨亭还在睡觉,他真的是心大,无论在怎样的绝境都能安然入睡。

我却睡不着,因为我时刻提防着自己生命的终结。

我开始回忆,追忆,甚至妄想。

渐渐地,我凝望手中的尖刀——

既然左右都是个死,为什么不能选择简单而又轻松的死亡呢?

我想到了自杀。

猛然间,我又突然意识到,

莫非歹徒最开始的目的就是消磨我们对生存的渴望,进而一步步走上自杀的深渊?

而他却可以在阴暗的角落里默默地注视着我们这些人类人性的崩塌。

看戏,本来就是一场乐趣。

更何况是一场鲜血淋淋的活生生的大戏,更是容易吊足人的胃口。

我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尖刀,坚定地闭紧眼睛。

因为,我意识到了第二种可能。

7

若是歹徒最开始的目的并不是让我自杀呢?

或者说,他给我们减少食物的投放是有意而为呢?

加之他主动给了我尖刀,那么这种种的迹象都征兆着一个可能。

歹徒很有可能想让我与杨亭自相残杀。

这就是他所制定的游戏规则——

两个陷入绝望的人,饿到一定地步,一定会以另外一个人的尸体喂食。

他这么做的唯一目的,无疑是想证明人类卑劣的本心,与自己渺小细微的咒妄。

渐渐地,我想通了,手中刀指的方向也逐渐伸向杨亭。

纵然我们都是困身与此的囚徒。

但我和他不一样,我比他更希望活着。

既然难免有一个人会死,那么死去的人为什么不会是他?

8

次日,送饭的缺口探入一双冰冷的目光。

阳光顺着缝隙的缺漏渗进房间,我竟感到一阵目眩神迷。

然后门开。

歹徒蒙着面具,但眼睛却带着笑意。

他眼中带笑地走向倒在血泊中的杨亭。

我却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连日的饥饿早已让我失去直立行走的本能。

我现在只能像一直肉蛆般,蠕动着向着光明爬去。

一只肉蛆当然不会引起歹徒的提防,他甚至不拿我当人看。

他只是直直地走向杨亭,似乎很喜欢这具尸体。

然后,尸体突然动了,一直尖锐的匕首直直刺进歹徒心脏。

9

我大笑:“杨亭!你果然没死!”

杨亭说:“哼,当时我真的以为你想要杀我。”

我说:“可我只是割伤了你的皮肉,让你流出点鲜血,看起来像是死去而已。”

杨亭说:“所以,你并不知道我是在装死?”

我说:“我也只是怀疑,但…但不论怎样,只要歹徒看到你满身是血的样子,就一定会冲进房间!”

杨亭说:“然后呢?”

我说:“歹徒当初给了我一把刀,我若猜的没错,他当时也给了你一把刀!你一直不说出自己有刀的原因就是想伺机杀死我!”

杨亭说:“你以为我会杀你?”

我说:“所以我先动了手…”

杨亭说:“你没有杀死我,反而令我有机会杀死歹徒,我是不是要谢谢你?”

我说:“你我若想逃跑,就只能是这个办法…”

杨亭沉着头说:“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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