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冰的眼睛更亮:“是不是关于左穗的消息?”
我点头:“没错。”
罗冰说:“到底是什么消息?”
我四周环望,见四下无人。这次伏在罗冰耳畔低语:“左穗没有死…”
6
罗冰忍不住就要惊呼,可他还是忍住了。
他幽幽道:“左穗没有死?那她现在人在哪里?”
我说:“在医院里。”
罗冰说:“在医院里?”
我说:“她虽然没有死,但却被人害成了重伤,现在还是昏迷在床…”
罗冰说:“怎么会?”
我说:“前不久有人想要杀害左穗,可并没有完全将她杀死,现在左穗昏昏迷迷的,一直都处在危险期,时刻都有殒命的危险。”
罗冰说:“那左穗的坟墓是…”
我说:“那只是一个幌子。”
罗冰说:“幌子?”
我说:“左穗被发现的时候衣衫整齐,身体上也没有破损的缺口,房间里没有打斗的痕迹,证明她遭受伤害的时候并没有挣扎。”
罗冰说:“所以你怀疑是熟人作案?”
我说:“只有熟人才会在左穗毫无防备的时候直击她的要害。”
罗冰还想说些什么,却又忍住了。
我说:“所以我立墓碑就是为了骗过凶手,让他误以为左穗已经被他杀害…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左穗的安全。若是被凶手知道左穗尚在人世,那么等左穗清醒后,就势必会将他指证。所以凶手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左穗铲除。”
罗冰说:“这件事都谁知道?”
我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罗冰说:“为什么告诉我?”
我沉默着。
罗冰忽然道:“莫非…你怀疑夏纳?”
我依旧沉默,但脸上的表情已是默认。
罗冰沉重地叹气,酝酿许久,终于打起精神。
他一字字道:“带我去见左穗。”
7
空静的病房里安躺着如百合花般宁静的左穗。
可她并不像花儿般含苞欲放,她的生病已接近枯萎。
就连房间里各种仪器的声音都变得微乎其微,就像冰冷的仪器都已对这个生命放弃了希望。
罗冰呢?他是否也像机器般冷血?
他的手抚摸着左穗的脸,目光中竟是说不出的柔情!
我不禁追忆过往,一颗泪珠已在眼中打转。
可我终究还是没有哭出来。
我很识趣地转过身去,悄声走出房间,轻轻关闭了门。
8
一秒…两秒…三秒…十五秒…
9
轰!门被打开!
我冲进房间。
罗冰的手正拆解着救命的仪器,连那根细小的输氧管都被他牢牢攥死!
10
罗冰看着我,他那双置人于死地的手僵在了半空。
他连表情都变得不再真实。
我却一脸的平静,从我的背后缓步走出一人,夏纳。
11
罗冰说:“你们…”
我说:“没错,正是我们…”
罗冰说:“你们怎么会进来?”
我说:“我们进来是因为我们不相信你。”
夏纳接着道:“因为我们猜测,你就是谋害左穗的凶手!”
罗冰说:“可…可你们为什么会怀疑我?”
夏纳的脸浮现愧色,他一字字道:“因为…因为我和左穗的事情…被你发现了。”
12
罗冰的嘴巴闭合,不肯定,也不否定,他只是听着夏纳娓娓道来,手中的输氧管已经放下。左穗的心跳恢复运行。
夏纳说:“我和左穗真心相爱,我们在一起之后,没料到你提前归国,更没料到你发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说:“所以你才会找到左穗,然后你在情绪失控后便动了杀心。”
我接着道:“可你动手之后,便后悔了,惊慌失措的你急于奔跑,竟忘记了检查左穗是否已经毙命!”
夏纳说:“而我们为左穗立墓,就是为了引出真正的凶手,也就是你!”
我说:“因为你不确信左穗是否真的已经死亡,所以你一定会挖开坟墓亲眼目睹真想方才安心!”
我说:“所以我才会躲在门外,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认准这个机会动手。因为左穗现在命悬一线,你可以轻易地不留痕迹地杀死她!”
13
罗冰说:“你们说得很对,非常对,可你们知不知道…现在她的命还在我的手里!”
他说着,一双有力的手将输氧管掐的死死!
夏纳低吼:“你想干什么?”
罗冰说:“我想让她死!这个贱女人竟然背叛了我!”
夏纳说:“你疯了么?”
罗宾说:“嘿嘿!你们再往前走一步,她的小命就不保了!”
左穗的身体巨猛地抖动,心电图的波纹起起伏伏…
起——伏——起——伏——
左穗是生是死?
生——死——
生——死——
生——死——
啊——啊——啊——
无常解析:
那膨胀到虚无的占有欲并不是爱或恨。
所谓的非你不可只不过是走投无路的一次亡命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