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浪人,崇尚者潇洒的生活。
秉持着千金散尽还复来的心态,却又缺少了自我温饱的资本。
我没有养活自己的本领,但迫于手头上没有钱。
骨子里的本性开始促使着我干起老本行——抢劫。
现在我才意识到,或许我的牢狱之灾并不冤枉,我本身就是个喜于犯罪的人。
犯罪,让我的生活变得安心而又踏实。
5
深夜的小巷里,妖娆的女郎丰满的臀部左右摇摆。
她的大胸也有规律地上下起伏。她的装扮妖娆,像是故意魅惑着男人对她犯罪。
我当然禁不住诱惑。
但不是她的身段多么诱人,而是她肩膀斜跨的lv皮包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缺钱,我要拿到钱。这就是我的想法。
至于拿到钱之后该怎么花,则是后话了。
我手中的尖刀好似渴望着鲜血。
就像沙漠里迷路的旅人渴望甘泉般呼唤着我的脚步。
我快步向前,逼近那女人的身体,明媚的月光将尖刀映得幽冥而又发亮。
就在我提刀按向女人脖颈的时候,从巷子末端蹿出一个黑影。
黑影动作敏捷,他大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我分明听得见那声音是属于老年人特有——苍劲而又雄浑。
雄浑中却又隐隐暗含着某种狠劲。我的背后被惊出冷汗,握刀的手也不由得软了。
我吓得一哆嗦,那黑影已经跑到我的面前。
我看清了他的模样——老李。
遗憾的是,他也看见了我的模样。
他的眼珠灰暗却又乌亮,仿佛看到了我不曾见识过的深渊。
我的喉咙开始发烫,仿佛一柄看不见的尖刀架在了我的脖颈上。
我知道,那如寒刀般锋利的目光是从老李的眼中爆射夺目。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样的眼睛,那样的眼睛也注定要让我铭记终生。
我把拔腿就跑,甚至由于太过惊慌,跑丢了一只鞋子。
直到我彻底远离那个深巷,我才放轻松地舒了一口气。
那种心有余悸的感觉,仿佛我并不是抢劫的歹徒。
而我更像是被捕捉的猎物。
6
清晨,城市在迷雾中醒来。
老李也醒来。
我知道,他睡得比谁都晚,醒的却比任何人都早。
并不是他比别人更敬业,而是他害怕黑夜,害怕噩梦。
因为只要他一旦入眠,那无尽的黑暗梦魇就会将他彻底吞噬。
7
我坐在“李记包子”的露天餐桌前。
凌晨四点半,来吃早点的人并不多。
不能说不多,是除我之外,并无他人。
就连老李都微微吃惊,可他并没有因为昨日的“偶遇”对我逼问过多。
他本分地蒸包子,本分地擦地板,本分地系上他那重如锅盖的“厨师帽”。
本本分分地上餐,然后本本分分地向我打招呼。
好似一切都没发生,也好似一切他都已忘记。
就好似昨天撞到我的人并不是他。
我终于明白了老李能都生存的秘密。
他的确有他自己的厉害自处,让人不得不佩服。
8
我微微一笑:“我在监狱里呆了太久,都已经忘记了猪肉的味道。”
老李不说话,他似乎是一个勤劳腼腆的男人。
我接着说:“可我忘记了猪肉的味道,却还是吃的出这包子里的肉并不是猪肉馅。”
老李手僵在半空中,用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我。
他的语气平静,平静的让人惊恐。
他说:“你是来吃包子?”
我说:“不,我是来找麻烦。”
他微微一笑,不再看我,继续忙活手里的工作:“这年头吃包子的人不多,找麻烦的人却是天天有。”
我说:“你昨天为什么不报警来抓我?”
老李不说话,他不说话就是默认昨天他的确认出来是我。
我说:“可那个女人也没报警,这只有一种可能…”
老李说:“什么可能?”
我说:“那女人死了,所以她没办法报警。”
老李轻轻地笑,像是对我的回答表示不屑。
老李说:“你的想象力真丰富。”
我说:“我不光知道她已经死了,我还知道是谁杀了她,她的尸体在又在哪里。”
老李微微抬头,平静地看我。
我说:“是你杀了她!因为她不光是我盯上的猎物!也是你盯上的猎物!她的尸体,现在就在我面前的包子里!”
包子被我戳开一个洞,洞里流出滚烫的油。
油很快就凝结,但是人的心不会。
我的心还在颤抖,我还有勇气和他当面对质。
我继续说:“你杀人,是因为你爱好杀人。杀人对你来说只是像平常人‘赌博’、‘喝酒’甚至‘做爱’一样。你会杀人,是因为你骨血里面本就流淌着嗜血的基因。所以你会隐居,因为这份工作对你来说是最棒的职业——你不仅可以随心所欲地杀人,还可以将他们的尸体掺入包子贩卖。世人都想不到老实憨厚的老李会是杀人如狂的恶魔。他们更想不到,每天自己所津津乐道的美味实则是鲜血淋淋的人肉。”
老李的脸角跳动,像是被一根针刺中了敏感的神经。
老李冷冷道:“你真不应该说这么多。”
我说:“可我偏偏说了。”
老李说:“要知道,上一个像你一般说这么多的人已经成了我锅里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