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二公子大殿内祭出神器,意欲何为啊?是逼宫还是抢人啊?”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略一顿,复又道:“不如这般,君子有成人之美,扶瑶你若是喜欢你嫂嫂,今日你就禀明父君,不妨我忍痛割爱,今日在父君面前,我与渺渺和离,你将你嫂嫂迎进紫微宫可好?”
他坐在机关椅上浅浅笑着,是真的很开心。
他这弟弟一直都是这样,情深似海哟!一见到念执,脑子就不够用。
乾宸殿上公然祭出神器,这在神域便是死罪。纵然他是神域储君,父君不舍得治他死罪,却也还是撞进了天帝眼里!
这种无脑找死的做法让他很满意。
果然能让他没有理智的人还是念执。
更何况扶瑶手里那把他日日夜夜连做梦都想毁掉的该死的剑,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
自从扶瑶有安身立命之能后,鲜少当中祭出孤则。此番为了念执,居然当众用孤则示威,断生饶有兴致的等他下一步堂而皇之的将白渺带离大殿了。
身披重甲之人,手握孤则,一转身,单膝跪地。
执剑朗声道:“启奏父君,木兮救命之恩,儿臣不敢相忘。亦两心相悦,已与木兮在魔界完婚。大婚之事未上达天听,此乃罪其一。复归神界,海外乱事纷杂,未及时禀奏,此乃罪其二。”双手将孤则献上“今奉上孤则,儿臣愿领罚!”
断生眼底的惊讶他看到了,却错过了身后白渺眼底的诧异。
扶瑶知道断生在等什么,若是以前,只要念执肯喊他一声,他可以立刻带她走。甚至她可以像今日这样不言不语,他也会立刻转身冲天帝说他心悦白渺。
可那些都是以前。
是遇到木兮之前。
很久以前他失去了念执,很久以后他……不想失去木兮。
既许不离,终古无绝。
白渺越过扶瑶,向天帝施了一礼,平静的说:“父君莫怪,夫君方才那些话置气了些。渺渺是夫君的渺渺,哪怕是夫君要休妻,渺渺也是长公子的渺渺。”
她没看扶瑶,自始至终,一眼没有!
他的念执,很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面前这个女人,叫白渺,是断生的侧妃。
“咦?”断生惊讶一声,像是忽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一脸惊讶的看着扶瑶,忙道:“魔皇与你已有成婚吗?可昨日我还去凡间恭贺女帝新婚之喜呢。”
扶瑶侧头盯着他。
“你不知道吗?”断生一脸震惊之色“阿难使者下凡历劫,女帝也陪着去了,昨儿个大婚呢。诶呀,弟弟难道不知你的夫人改嫁尊者,与之一起历劫吗?诶……这真是……木兮也是胡闹。”
他痛心疾首继续道:“神域储君偷偷完婚也就罢了,夫人还改嫁了佛教尊者。传出去我天外天要被耻笑死了,我神族颜面何存?”
扶瑶知他必有后招,却没想到居然引到木兮身上了。好端端木兮下凡历什么劫,她此刻不应该在骀荡宫喝着小茶吃着点心逗着东华麽。
然而断生必然不会无故吹这场风,此事定有蹊跷。
嘴角一勾,琥珀色眸子黠光一闪,学着他惊讶的表情,道:“神族颜面难不成一直存在本君身上?如此大事本君竟不晓得。扶瑶娶妻,何以致神族颜面荡然无存?你将父君与母后置于何地?”
“够了!”天帝无奈一声呵责。
往日他们兄弟不和也只是在他与帝后面前闹,今日召来了数位老臣,笑话尽被旁人看了去。“今日这事就到此为止,魔帝既陪尊者历劫又下嫁,日后你二人便莫要再同她纠缠。不管是为历劫还是为何,我王族断没有娶再嫁者一说。扶瑶年岁尚小,行事鲁莽。司仪,待魔皇归位,你且前去将此婚约退掉,日后任何人不许再提!都退下吧……”
司仪领命应诺。
天帝一直认为能在兄弟阋墙中胜出者才有能力担任下届天帝之位,平日里他们俩闹,他都甚为鼓励,今日为了一个女人,笑话闹在众神面前,叫他如何能忍。
扶瑶也不多说废话,随着一行人恭敬退出。白渺推着断生走在他身后,他惦记着木兮,也没回头再看白渺一眼,出了神域立刻化光前往骀荡宫。
门口的小侍从说他家主人去了止些山练兵,扶瑶又立刻赶往止些山。
此山多竹,长千仞,影卫幼时便在此山当中受训。
见了东华直接问他木兮人呢?东华也是一脸诧异道扶瑶走的那日夜里木兮就不见了,柳央同他说木兮追扶瑶去了,他们还都打趣小夫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才半日就千里追夫了。
扶瑶无奈扶额,又将乾宸殿的事大致说了一番,东华毕竟是只老狐狸,眼神一转,分析以木兮性格绝不会是能下凡陪人历劫的善良之辈,何况她才不在意什么恩不恩的,有则欠着,无则最好。这事一定是有人教唆,那么木兮最听谁的话呢?
扶瑶面上虽不喜不怒,看不出任何不同,但东华觉得还是有一股来向不明的醋味飘过。
那个笨蛋,真的是释尊说什么做什么,就算是释尊喊木兮你去死,怕是她都欢欢乐乐去死了。
觉得气氛这样下去大约不好,东华终是为那人开脱道:“许是因为她先盗取了易日神珠,后罗睺罗失踪,这两件事加一起释尊震怒之下又碍于她是魔皇身份,不好为难,便叫她去陪阿难历劫……”又觉得说错了话,忙道:“不不不,是报恩!你又晓得她……一向……一向……乐善好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