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身后柜子上那个是什么?”
菲儿扭头去看身后,“你说那个布老虎吗?”
“是啊!姐姐把他拿过来我看看呗!”
菲儿有些奇怪,禾怎么会突然对她柜子上那个普通的布老虎感兴趣。但她旋即明白了。包括他刚才想看商标,都是想看她穿泳衣的样子。
菲儿心底不禁有些恼怒。这小屁孩!怎么会有这种心思?
“好的!”菲儿答应着,直接关了摄像头,拽过一条白色运动裤套在腿上。然后打开摄像头,到后面的柜子上取过布老虎。
“哎呀!刚才信号怎么断了?你是要看这个吗?”
禾没有去关注菲儿手中的布老虎,“是你把摄像头关了吧?然后你现去穿的长裤,对吧?”禾一脸的不高兴,“姐姐,你不让我看腿就算了。干嘛这样啊?”
菲儿怒了,回了一行字。“禾,想看姐的腿你直说。姐可以给你看。用不着拐弯抹角。好色的男人姐见得多了。装什么装?”
气氛一下尴尬起来。
半晌对方才回复,“我不是非要看姐姐的腿。”又过了一会儿,他又发过来一句话,“姐姐,奶奶叫我。我下线了。”
禾的头像变灰了。菲儿呆呆地坐了一会儿,起身脱掉了长裤,狠狠地摔在一边。
虽然觉得自己说的话会伤害禾的自尊心,但菲儿决计不道歉。谁让他先惹我的?
菲儿气得晚饭都没吃。多少年没有过这样的事。她伤心过,失落过,郁闷过。但自从和那个人分手之后,还没有那个男人让她这么生气。可是为什么那个孩子的一句话就让她这么生气?值得吗?
第二天下午,菲儿刚刚换了衣服,做好跳操的准备,禾又发来信息。
“菲儿姐姐,对不起!”禾先道歉了。
“我接受你的道歉。”菲儿说。她并没有说:“没关系。”
“你干嘛呢?”菲儿问。
“没事。只是想着该给你道歉。”
“姐正准备做操呢!”
“哦,那我不打扰姐姐了。”禾说。
“等等,你还在阁楼里面?”菲儿追问。
“是啊!”
“没有别人?”
“没有。”
“你不是想看姐姐做操么?打开摄像头吧!”
菲儿没有去注意出现在小窗口中的禾,而是打开教学视频,随后退后到垫子上。
菲儿这一次状态格外地好。举手投足间动作格外卖力。一段音乐结束,菲儿已经带有微微的喘息。
她重新走到电脑跟前。“姐跳得怎么样?”
“很美。”禾答复。
怎么就两个字?
“姐的腿漂不漂亮?”菲儿又问。
“漂亮。”还是两个字。
看着窗口中禾木呆呆的表情,菲儿突然觉得特别好笑。“你不会说别的么?”
“姐姐,我没念过书。不知道说什么来赞美。”
这小屁孩!
————
后来的半个月,禾没有再联系菲儿,弄得菲儿有些失落。自己当时有失矜持的表现吓着这孩子了?应该不是吧!
禾需要去找工作,应该很忙。
如果禾以后永远不来找自己,那也再正常不过。毕竟两人之间并无多少交集。即便他们多年之前就相互认识。那也不过是多次偶遇而已。
菲儿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患得患失起来了?
二月末,菲儿终于收到禾的消息。他告诉菲儿,自己在r县盘下一处门市,准备做装饰品贸易。
“你好有钱哦!”菲儿口气夸张,“都是这些年挣的?”
“攒的钱哪够?”禾说,“我抵押了父母留给我的房子,贷了些款。”
“哦!”
冬去春来,菲儿的一切返回了正轨。她在h路的另一侧找了一家新的健身会馆,重新办了一张卡,买了两套新运动装。并且一改以前上班时的盘头,换了一个更显年轻的发型。
公司里立刻有人注意到她的变化,尤其是那些八卦女孩。
“菲儿姐姐,恋爱了吗?”有人问她。
她矢口否认,但没人相信。
菲儿并不在意。让别人认为她在谈恋爱,总比在背地里说她没人要好吧!
她买了一个新相册,装进以前的旧照。至于那些不可能再穿的衣服,她还是把它们都处理掉了。
禾偶尔会联系菲儿一次,不过每次都不超过三分钟。或者仅仅发来一条不长的信息。而且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
禾这算什么呢?菲儿不由得胡思乱想。两人之间的差别显而易见,不仅是年龄、学历、城乡之间的差距。而且,菲儿始终觉得,两人在一起,并无多少共同语言。
菲儿,你是不是多想了?这个无父无母,又无兄弟姐妹的可怜孩子,也许真的只是把你当成姐姐了呢?
禾发过来几张照片,一片静谧的草地,散布一些无名的小花。还有一块薄雾笼罩的海滩。不知为什么,菲儿觉得这些景象她似曾相识。
“这是哪?”她问。
“我在海边租了处房子。这些都是在住处附近照的。”禾说。
“我怎么觉得,我好像来过这里?”
“你以前到过r县?”
“没有啊!”
难道又是在另一个空间中的记忆?
————
转眼已到四月。
这天,菲儿正在办公室中处理文件,手机上传来禾的信息。只有八个字。
“菲儿姐姐,我想你了!”
菲儿的心一下受了触动。多少年了。并没有一个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