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贾拉里依然没有放松对陈奥的跟踪监视。虽说这个小子不一定能坏得了他的大事,但贾拉里深知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个古代中国的道理。
不过探听回来的消息却让贾拉里有些无奈。陈奥根本没有干一件正事,整天带着霍尔柯兹进城,到处闲逛。要么在各个汉人商铺里聊天,要么就请这伙人到酒馆妓院里吃喝玩乐。这都不是关键,关键的是,陈奥请客吃法,吃喝嫖赌,花的钱,全都是从总教支取的!这让贾拉里痛心不已。虽说拜火教有数不尽的财富,但他也不愿意让这么个小子来挥霍啊。
而且,陈奥逢人便吹嘘,自己已经是拜火教副教主级别的人物了。那两个探子回来说,陈奥这么做,主要是想把那些商贾都发展成他的教徒。
贾拉里心里暗笑:这个陈奥,简直是个蠢材。那些中国人,只信奉金子和银子,根本就不信神明。这些人在这里经商这么多年,就凭陈奥那点道行,就像拉拢他们入教?
了解了这么多信息,贾拉里对陈奥越发鄙夷,提防之心尽去。那两个负责跟踪的人虽然照旧跟着陈奥,但也开始麻痹大意起来。每天进了城,自行找个酒馆喝上一天,等到夕阳西下,便跟着陈奥回山。
还有三天,就是祭火日了。总教各处神殿已经开始洒扫布置,山前的空地上,也已经支起了巨大的木架,木架搭起了光明神的形象。等到那一天,烈火点燃。这篝火足以直冲天际,就算隔了上百里,都能看得见。
各处的信徒,也纷纷往神殿赶来。这些人或许不能每个月都来参加这样的典礼,但一年总要来上三五次。尤其是这一次还关系到圣女的事情,来的人就更多了。
霍尔柯兹看着每天住进城里的信徒,心里越发担忧。蓝玉烟已经困在圣女宫快十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偏偏陈奥整天只知道跟自己的老乡吃喝玩乐,一点正事都不干。
眼看着陈奥又要带他进酒馆,霍尔柯兹眼睛一瞪,怒道:“陈奥,你还想不想救圣女了?难道贾拉里给了你一点小利,你就向他效忠了么?”
他说的是汉话,不必担心周围会有信徒听了去。陈奥嘿嘿一笑,说道:“我陈奥可是坚贞不屈的革命战士,怎么会背叛革命呢?你放心,我肯定会救蓝姑娘的!走走走,先去喝酒……”
霍尔柯兹愤怒地甩开他的手,道:“你整天只知道喝酒吃肉,这样就能救人么?”
陈奥也不恼,笑道:“你不懂。咱们中国人,正经事都是在酒桌上办的!”
霍尔柯兹根本不相信陈奥的话,转身气呼呼地走了。陈奥摇了摇头,也不管他,自顾自进了酒馆。酒馆里已经有十来个人等着了,见到陈奥喜笑颜开地迎了上来:“教主来了,哈哈哈……”
霍尔柯兹没走多远就后悔起来。他现在是一个帮手也没有,不靠陈奥,还能靠谁?可是陈奥那个样子,根本不像是要救人。他把心一横,暗想,实在不行,到那一天只能这么办了……
两个人各按着自己的想法,做着准备。转眼就是祭火日,神殿山下热闹非凡。成百上千的信徒聚集到广场周围,就为了见证夜幕降临时的那场盛会。
各地的长老,都已经赶到,在人群里组织信徒进行膜拜。一直到傍晚时分,教主贾拉里才带着长老院的一众长老现身。这些高层领导现身,自然引起了信徒的一阵欢呼。
首席长老斯梅尔在左右搜索着陈奥的踪影。他本以为那天自己对陈奥的那番话已经很明确了,可是十天过去了,陈奥居然根本没来找他。到底是陈奥脑子不够灵活,还是陈奥根本不关心蓝玉烟的死活?斯梅尔根本不相信陈奥和蓝玉烟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孤男寡女在森林里相处一夜,那还不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着?反正斯梅尔自己肯定把持不住。
人群中并没有陈奥的身影,斯梅尔有些奇怪。他暗想,难道陈奥知道,今天的事情只怕会牵扯到他。提前跑了?
斯梅尔对陈奥也开始鄙夷起来,想不到所谓的大宋帝国的公爵、将军,居然就是这么一个缩头乌龟。怪不得贾拉里敢派一千来号人,就去执行所谓的末日计划,挑衅庞大的东方帝国。如果那个国度的人都是陈奥这般懦夫,那么一千勇士只怕都嫌多了。
贾拉里也用眼睛搜索了一阵陈奥,同样没有发现他的踪影。他立刻对身后一名随从小声吩咐了一句,让他去把陈奥找过来。他可不想今晚揭穿奸夫**的活动,少了一个重要的当事人。
夜幕渐渐降临,贾拉里站在高台上,面对这几千上万的信徒发表了一通慷慨激昂的演讲。接着便带领信徒一起向光明神膜拜祷告,一直忙了一个时辰。这时候主持仪式的米拉长老才高声喊道:“有请圣女,开始举火仪式!”
接下来就应该是圣女出来,手持火炬,走上高台点燃那座光明神的木架。两个侍女手捧花篮,当先引路。蓝玉烟身着淡紫纱裙,缓步走到人前。她姿容本来就极美,在这样的气氛烘托下,更显得神秘悠远。
人群中一扫,没有发现陈奥,心里有些失望。这十天来,她被困在圣女宫中,不得离开一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也全不知晓。蓝玉烟本以为陈奥会想方设法来与她见面,商议如何度过这一关的计策。
可是陈奥并没有露面。蓝玉烟由最初的忐忑,慢慢地变得失望,现在已经有些绝望了。她也知道,陈奥来到这个陌生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