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奥见她要走,急道:“我没有认错!我记得你的声音!宁儿,我找得你好苦啊!你别走……哎……别走啊……”
他可怜巴巴地喊着,但越喊宣宁走得远快,很快就看不见人了。陈奥又是惊喜又是纳闷,要说那黑衣女子不是宣宁,但她的声音却又很像。可如果她就是宣宁,又为何不理他?反而要逃走?
陈奥百思不得其解,眼巴巴地盯着门口一块绿茵茵的草地,盼着黑衣女子赶紧回来,能好好问清楚。
然而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人影。陈奥心想,该不会是惹恼了人家姑娘,她把我丢在这儿等死吧?不会的不会的,如果她不是真想救我,没必要费这么大的力气把我拖到这儿来。
正想着,黑衣女子果然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根木棍,棍子上插这一条烤得热气腾腾的鱼。陈奥又惊又喜,喊道:“宁儿,你果然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黑衣女子目光冷冷地盯着他瞪了一眼,没有说话,伸手把插鱼的木棍往他面前一送。
陈奥强忍着肋骨疼痛,忽地伸手握住黑衣女子的手,定睛一看,道:“你还骗我?你就是宣宁!我记得你右手腕有一条伤疤,虎口也有一道伤口!宁儿,你怎么不承认?”
黑衣女子被他抓住了手,刚想挣脱,却听陈奥提起了手上的伤疤。那两条伤疤,都是当初在碧清寨,与田飞虎周旋的时候留下的。事后陈奥还亲手给她包裹了伤口。听到这里,黑衣女子目光顿时柔和下来,便使不出力气挣脱,只得由着陈奥抓着。
陈奥见她神色,知道自己猜得没错,便笑道:“宁儿,果然是你!你可想死我了!”
宣宁见他又开始得意忘形起来,不由得目光转冷,淡然道:“你一直都是这么骗女孩儿的么?”
陈奥一愣,赶忙大声道:“天地良心,我什么时候骗过别人?”
宣宁哼了一声,道:“那你身边又是什么梁姑娘,又是赵姑娘的,难道不是你骗来的?”
陈奥吃了一惊,心想,她怎么知道的?
其实陈奥那时候与梁小雅、赵菱好上的时候,的确在心里挣扎过一段时间。因为他毕竟接受的是一夫一妻的思想,既然已经认定了宣宁是自己的爱人,又怎能再爱上旁人?况且宣宁是为了救他,才生死不明的,自己如果移情别恋,岂不是qín_shòu不如?
不过后来,陈奥与梁小雅、赵菱等人经历生死,感情渐笃,彼此都离不开了。再加上到这个时代时间长了,他的观念也渐渐转变。这些好姑娘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岂能不好好照顾她们,呵护她们?因此,陈奥虽然觉得这样只怕要让宣宁吃醋,但她这么温柔懂事的姑娘,一定能明白的。
一想到吃醋两个字,陈奥顿时眼前一亮,心里暗喜道,对啊,宁儿这分明是在吃醋!既然是吃醋,说明她心里还有我啊!
陈奥一扫萎靡,笑道:“宁儿,你还不明白我么?虽说平时不着调,但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从来不含糊。还记得当初在碧清寨,咱们联手退敌,妇唱夫随,那是多美好的回忆啊。我是那种见异思迁,三心二意的人么?”
宣宁听他提起往事,眼眶不觉红了,冰冷的表情也渐渐柔和。她微微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陈奥接着说道:“关于小雅和赵菱的事,说来话长,我一定会原原本本全都告诉你的。如果你听了之后不满意,我一定听你吩咐。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他这么说,是摆明了了解宣宁面冷心热,温婉善良的性格,当她听了梁小雅和赵菱的故事,一定不可能赶她们走。
“不过,在我说我的故事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么长时间都去了哪里?为什么我一直都找不到你?还有,你为什么一直戴着这个面巾?摘下来让我看看你嘛!”
陈奥一说,宣宁浑身一颤,连手里的烤鱼也没拿住,掉在地上。她后退两步,似乎生怕陈奥来摘她的面巾。但很快又醒觉过来,陈奥现在受了重伤,哪里有力气爬起来?
陈奥见她这副模样,知道定有内情,便温柔劝了两句。宣宁只是说不能取下面巾。
原来当初宣宁挨了段无期一掌,摔下山崖,恰好摔在山涧当中。那山涧颇深,流水消减了下坠之势,让宣宁保住了一条命。但河底怪石纵横,宣宁跌进水里,冷不防就被石头划破了脸。由于受了内伤,再加上脸上伤口失血,宣宁一下子晕厥过去。
等到醒转过来,宣宁已经被冲到了下游。而这时恰好亦荣亦枯两个和尚路过,看到宣宁便起了争执。原来这两个和尚有些痴呆气,他们本是菩提门的高僧,算起来还是邪僧无我的师兄。只不过无我天纵英才,他们这两个师兄,反倒是唯无我之命是从。
不过他们并不算有本事,这才没能得到无我的重用,但却也因此留下了性命,没有跟着无我送命。他们两人几十年来都在菩提门中,僻居深山,从来没有到武林中走动,因此有些懵懂。
而后来无我身亡,菩提门成为武林中公认的邪派。于是菩提门的一干大和尚小和尚跑的跑,逃的逃,散得一干二净。但亦荣亦枯两人却没有跑,固然因为他们对外界一无所知,也是因为正道并没有当真杀过来。
菩提门老门主见状,不由得老泪纵横,看着这两个浑人,心说,百年古刹,传到今天难道就这么完了么?虽说菩提门一向人丁单薄,收徒贵精不贵多,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