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奥看见苏拙俊朗的侧脸,仿佛见到了救星和久违的亲人。他强忍着欢呼的冲动,心想,在众多的“工友”面前,得注意形象,不能失态。
焦不二从地爬起来,揉了揉胸口,并没有感觉哪里受伤,顿时胆气又雄壮起来。他指着苏拙喝道:“你是哪里跑出来的狗东西,敢在太岁头动土?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爷们是什么来头!”
他一句话没有说完,忽然啪地一声,一枚石子正打在打在了焦不二的嘴,两个门牙合着血吐了出来。
陈奥往石子来处一看,居然是苏凡。他身后站着母亲卫秀,还有华念苏和凌寒玉两个死党。
陈奥惊喜莫名。当初刚刚到盐场的时候,天天盼夜夜盼,就希望苏拙一家赶紧来救自己。想不到这一幕居然在今天真的变成了现实。虽说来得晚了些,但好歹算是关键时刻赶到了。
焦不二捂着不断流血的嘴,指着苏拙等人,嘟嘟囔囔说些什么。但他最角漏风,不但听不清楚,还有几分滑稽。
苏拙苦笑一声,对苏凡道:“谁叫你下这么重的手?”
苏凡不服气道:“这人居然敢出言不逊,我替爹爹你教训教训他!”
苏拙脸一板,道:“想教训他,难道我自己不会动手么?何须你代劳?”
陈奥前说道:“苏先生,这人名叫焦不二,也算是压榨剥削这些劳苦百姓的恶人,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
苏拙点点头,说道:“陈奥,好久不见啦!”
陈奥鼻子一酸,想想那天早与苏拙分手,半夜就被丢到这盐场来了。虽说不过二十来天,但却仿佛相隔许久。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苏拙又道:“我刚刚在一旁已经猜到些大概了,想不到你居然跑到这盐场里来了,怪不得许久没见你。”
陈奥摆摆手,笑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原来苏先生早就来了,害我好一阵担心!”
苏凡笑道:“若是我们不在一旁观察清楚,怎么知道陈大哥你是忠是奸呢?”
卫秀轻轻拍了拍苏凡的脑袋,让他不要胡说。苏凡吐了吐舌头,闭口不言。几人相聚,正聊得热闹,另一边地煞门的弟子却鼓噪起来。
一人怒道:“你们是哪条道的,敢在地煞门的地头闹事!报万儿来吧,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定当登门讨教!”
这人也算精明,知道以焦不二的武功,连对方衣角都摸不着,自己这一帮人,恐怕还不够填牙缝,索性说出些场面话。只要这些人还讲江湖规矩,就不会拿他们怎么样,今天这一劫,就算安然度过了。
然而他却打错了算盘,面对的是卫秀母子。卫秀一直都是不按常理行事的性子,教出来的儿子,自然也从不拿江湖道义当一回事。
只听苏凡说道:“我们自说我们的话,你插什么嘴!”说着话的功夫,他已挣脱开卫秀的手。卫秀不会武功,拦不住儿子,眼看着苏凡跳进了地煞门人丛中。
苏凡虽然是个少年,但是性格却十分冲动,绝非苏拙的风范。陈奥一惊,暗想,这苏凡也太莽撞了些,他又不是叶问,也想打十个?万一出个好歹,苏拙卫秀还不要掀了天!
他生怕事情越闹越大,然而事实证明,担心纯属多余,苏凡虽然年轻,但武功却都是一流的高手指导,对付这些小喽啰实在是大材小用。他左右开弓,先赏了那说话人几个耳光,接着左冲右突,把十来人全都摔倒在地。
陈奥又惊又喜,忙喊道:“快拿绳子,绑了!”
众苦力这才回过神来,周富贵连忙招呼人手,将焦不二为首的地煞门弟子捆得严严实实,扛着往石屋而去。这些人到最后,也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被擒住了。
周富贵命人把他们丢进石屋。原本已经被关在这里的马宗奎等人看见熟人,真是欲哭无泪。本来还以为只要运盐的兄弟到来,自己就能得救。想不到白白盼了几天。
陈奥春风满面,不仅是因为再次渡过危机,更因为与苏拙相遇,一切危险似乎都不存在了。他很想知道苏拙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苏拙说道:“说来也巧,我并不知道你在这里。这一个月来,我们一直都在海县周边。听说你在贵宾楼大闹了一场,之后便突然销声匿迹。这使我感觉十分奇怪,便到处找了一番,却是劳而无功。今天我们准备进城,谁知在路遇了一个年轻人。那人中了剧毒,奄奄一息。就算是我,也是无能为力。但他死之前,伸手一直指着路骑驴走来的一伙人。也就是刚才被你擒住的那些人。我知道有些不寻常,就跟过来看看,想不到竟然误打误撞,找到了你!”
陈奥恍然大悟,说道:“苏先生遇到的那个身中剧毒的年轻人一定就是江冲了!”
他兴奋地朝周富贵彭树根等人看了一眼,见他们也都松了一口气。想不到江冲误打误撞,没有添乱,反而帮了大忙,也算是老天开眼。
苏拙奇怪道:“那人到底怎么回事?”
陈奥嘿嘿一笑,说道:“这事说来话长……”
盐场也没有椅子,陈奥只能请苏拙将就着在一块大青石坐了,将这些时日以来的经历,一五一十全讲了出来。
他口才便利,又刻意添油加醋,将一些情节描绘得惊险万分。苏拙等人听得入神,尤其是苏凡三个少年,听得一惊一乍。
陈奥说完了,苏拙叹了口气,抬头发现盐场的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