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定邦催马,走了没多久,就看见前面山道上七七八八零乱坐了一些人。
这些人个个焦头烂额,狼狈不堪,正是梁思之那伙可怜的手下。
魏定邦听了陈奥的话,感觉有些奇怪。但他现在无暇去顾及梁思之怎么吃了亏,他现在满心都在想着银矿的事。如果梁思之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魏定邦绝不会善罢甘休。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他们。梁思之得了禀报,站在山道上一看,顿时大喜,快步迎了上去,笑道:“魏馆主,你竟抓住了陈奥这下子,可真帮了我大忙了!”
他说着就要伸手来抓陈奥。魏定邦却抓住陈奥,往旁边一闪,说道:“等一等,老夫还有话要说!”
梁思之微微皱了皱眉,笑道:“魏馆主有何指教?”
“我问你,银矿是怎么回事?”
梁思之眼睛冲陈奥一瞪。不用猜,这件事一定是陈奥告诉他的。梁思之现在恨不得将陈奥千刀万剐。然而他刚刚因为听闻银矿被炸毁的消息,急火攻心,再加上先前的伤势,真气紊乱。现在与魏定邦动手,肯定讨不了好。
他干笑两声,说道:“魏馆主休要听这小子胡说八道。陈奥最擅长的,就是挑拨离间,风言风语!”
陈奥嘻嘻笑道:“我胡说八道,也好过你坑蒙拐骗!”
魏定邦一手扣住陈奥肩膀,陈奥登时半身酸麻,说不出话来。魏定邦道:“梁思之,你既然不承认,那就请解释一下。不过是跑了三个囚犯,你为何要如此兴师动众,纠集了这么多人马,还将钧天剑派的人都请了过来?”
梁思之一怔,对于三个囚犯来说,这么兴师动众,显然有些过了。但是自己开采银矿的事情,始终瞒着魏定邦。不仅是害怕知道的人太多,消息走漏,还因为不愿意多一个人分。
但魏定邦现在的架势,摆明了是来兴师问罪的。梁思之心高气傲,向来没有真正把魏定邦放在眼里,见他咄咄相逼,忍不住冷笑一声,说道:“魏馆主今天是什么意思?来向我问罪么?”
魏定邦仰天大笑:“哼!这么说,你是承认了!枉我一心助你梁家,我儿一门心思给你做事!”
梁思之嗤笑道:“魏吉?你那儿子不过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好色之徒。亏你还把他当个宝一般!”
魏定邦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魏吉是他的独子,从小宠爱。否则也不会因为魏吉的死,而变得这么冲动。
陈奥心里暗喜,不住在心里念叨:快打啊,最好打个同归于尽!
梁思之眼珠一转,说道:“魏馆主,咱们的恩怨,待会儿再算。陈奥这小贼,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先把他料理了再说!”
魏定邦对此并没有异议,点了点头。陈奥心一沉,脸吓得煞白。魏定邦猛地将陈奥往前一推。
梁思之顺手从旁边一人手中拔出长剑,向前一刺,就要在陈奥胸口刺个窟窿。
宣宁抄小道,恰好赶到此处,就在路边树林里,正看见这一幕。她大吃一惊,若是让梁思之刺中了,陈奥非死不可。她想要上前去挡,已然来不及,灵机一动,伸手脱下一只布鞋,凌空一掷。
那布鞋飞到陈奥面前,梁思之的剑恰好刺中布鞋。如此挡了一挡,陈奥忙趴在地上,着地一滚,滚到一旁。
梁思之见自己一剑居然没有杀死陈奥,气得大叫一声,抬脚就去踩。陈奥来不及起身,唯有在山路上一路滚了下去。虽然被石子硌得全身疼痛,但在性命关头,也顾不了太多了。
梁思之见他居然全不顾身份,使出懒驴打滚这种招式,气得大叫,连踩了几脚,都踩不到。
魏定邦忍不住冷笑:“哼,对付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居然也这么费劲!”
梁思之遭遇惨败,心情憋闷,又被冷嘲热讽,更加不顾一切,追着陈奥而去。
山路倾斜,陈奥滚得飞快。宣宁从树林冲出来,想要拉住陈奥。不等她近前,梁思之却已经追了上去,也顾不得手中长剑还串着一只布鞋,挥剑就砍。
陈奥晕头转向,一眼瞥见远处的宣宁,心头一动。混乱中伸手摸到靴子,从靴筒中拔出宣宁给他的那柄匕首。
自从与梁思之撕破脸,陈奥便将匕首贴身放着,以防万一。他举着匕首,胡乱挥舞,正撞到梁思之砍来的剑身,将长剑劈断。梁思之愣了愣神,陈奥抓住机会,匕首猛地一戳,正戳进了梁思之脚背。
梁思之痛哼一声,站立不稳,摔倒一旁。宣宁趁此机会,跑到陈奥身边,拉着他站起来,大叫道:“快跑!”
陈奥跌跌撞撞,顺手将地上那柄断剑上的布鞋捡了起来,如没头苍蝇一般,往前跑。
魏定邦冷笑一声,既是对梁思之的嘲笑,也是笑陈奥死到临头,逃跑也是无用。他纵身一跃,已经抢到了陈奥前面。正要出掌,将陈奥拍死。
就听山道上有人喊道:“住手!住手!”
魏定邦闻言一愣,出掌缓了缓。宣宁趁此机会,拉着陈奥闪到路边。陈奥失去重心,向旁一歪,抱住宣宁的身体,摔倒在地。
魏定邦转头向山下看去,就见两个老者并肩而行,迈开大步往山上奔跑。这两人来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来到跟前。魏定邦吓了一跳,如此高手,到底是谁?
他抱拳道:“二位……”
那两人似乎对他视而未见,径直朝梁思之道:“思之!”
梁思之看见两人,又惊又喜,喊道:“原来是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