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成宽慰道:“少主,不用担心。田帮主信誓旦旦,一定能够剿灭碧清寨。我想,他一定不会有错的!”他气恼田飞虎先前对自己不恭不敬,现在有意说田飞虎能够剿灭碧清寨。就算真的没法成功,田飞虎定然也会被梁思之责骂。梁思之轻轻摇了摇头,下马走进山寨。山寨里,手下人正在四处捡拾柴火,准备篝火。然而山间湿气太重,林子里的木柴根本点不着。梁思之忍不住说道:“这么大的山寨,一定有堆柴的地方。你们好好找找。实在不行,就拆两间屋子烧火!”他有些心烦,带着杜成管平,来到最大的那间聚义厅。厅中一切陈设井然,梁思之在椅子上坐下,心里盘算着事情。就在这时,忽然听见院子里有人喊道:“着火啦!”梁思之眉头一凛,管平恨恨道:“这帮废物,煮个饭都能失火!”说着便走了出去。这些梁府的护卫,都是管平训练出来的,他自然要全权负责。然而管平刚出聚义厅的门,立时又折了回来,颤声道:“少主、少主,有埋伏……”梁思之一拍桌子,咬牙道:“果然没那么简单!”他大步出门,迎面就见火光冲天。不知从哪里射出几支着火的箭簇,射在山寨的屋顶上。那屋顶被箭点着,一下子就燃起大火。火光冲天而起,而那些房屋也似乎脆弱得跟纸糊的一般。火头一起,房屋便呼啦啦垮了下来。屋子里避风的人猝不及防,被着火的屋顶一压,要么当场被砸死,要么砸伤腿脚,身上冒着火,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梁思之看得心惊不已,忙喊道:“快找水灭火!”山寨里四处火起,众人早已如同没头苍蝇一般。又有人喊道:“水缸被砸破了,没有水啊……”管平急道:“没有水,那就把火打灭!”四五十人乱作一团,各自为战。他们刚刚被分到各个屋子里,这时候更加难以聚拢。那几个去寻找木柴的护卫刚刚打开碧清寨柴房的门。柴房里漆黑一片,只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有人晃亮的火折子,想要查看究竟。旁边的人吓得喊道:“是烈酒和火油!”话音刚落,火折子的火光立时引燃了空气中弥漫的酒气。柴房狭窄闭塞,几十坛烈酒和火油同时着火,顿时发出一声巨响。“轰——”柴房四分五裂,飞扬出去的火头又将周围的房屋点燃。火势更甚。梁思之面色惨白,气得目眦欲裂。杜成却似乎想到什么,惊恐道:“少主,马……马……”他已经吓得言语不清了。但是身边两人立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己身下的马背上,还携带着火油。要是马群再乱,岂不是火上浇油!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巨大的爆炸声已经将马群惊动了。上百匹马挤在一起。碧清寨的院子里,根本无法展开。火苗到处乱飞,落到马身上。一匹马受惊,顿时如同连锁反应一般,所有的马都惊慌起来,四处乱窜。然而缰绳拴在一起,想要跑也不可能。火头燃起,点着马背上的火油。火油灌再度爆炸,将周围的马也点燃了。火把缰绳烧断,群马便发了疯似的在山寨里乱窜,是不是引起爆炸。那些好不容易从火屋中逃出性命的人,猛然被群马一撞,有的当场被马蹄踩死,有的又被撞回火海。一时间,人喊马嘶,到处是哀嚎痛呼,撕心裂肺,如同人间炼狱。梁思之一边躲避着疯马的冲撞,一边躲避着到处乱飞的火苗,也是狼狈不堪。管平不知所措,大声问道:“少主,怎么办?”梁思之骂道:“给我去把人收拢!”管平硬着头皮,冲进了火海。杜成见事不可为,道:“少主,咱们快撤吧。火势太大了!”梁思之一巴掌扇在杜成脸上,骂道:“放屁!一场大火就让我们全军覆灭了?”山脚下,陈奥悠闲地吩咐众人准备安营扎寨。天色渐黑,已经看不清山里的情况了。钧天剑派负责的是大师兄孙成俊。他担忧地望着山上,似乎觉得梁思之在山上杀敌,自己却在山下无事可做,有些不安。陈奥笑道:“孙大侠尽管放心,谅山上那些小毛贼也奈何不了梁大公子。梁公子大军一到,还不是望风披靡?说不定,这会儿他们已经在收拾战利品了!明天一早,等他们下了山,咱们就可以回城了。孙大侠这一路辛苦,梁公子一定会给你个大大的功劳的!”他这么一说,孙成俊更加不安。他这次来,也有一点自己的私心。梁思之为了煽动钧天剑派这些弟子帮他办事,故意说碧清寨里有大把大把的财宝。只要攻上山,谁抢到就归谁。孙成俊如何会不动心?早就跟这二十来个师弟商量好了,个个摩拳擦掌,想要发一笔横财。二来,师父林锋华这次没来,孙成俊全权率领钧天剑派。如果这次剿匪,能够立下个大功,让师父看到自己的才干和领导能力,说不定还有机会竞争掌门之位。可是谁想到,一到山脚,梁思之居然让他们留下来监视着陈奥。孙成俊就算再傻,也难免不疑心。梁思之一定是忌惮他抢到功劳,又担心他争夺财宝!想到这里,孙成俊咬了咬牙,恨恨地捏紧了拳头。就在这时,山顶忽然冒起火光,接着便传来一声巨响。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陈奥忙道:“山上打起来了!”孙成俊没有理他。这种情形,傻子也能看得出来。陈奥又笑道:“放心吧。梁公子这会儿肯定在大杀四方呢!咱们不必担心,只管等着坐享其成就是!”“放屁!”孙成俊猛地拔剑在手,“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钧天剑派弟子听令,咱们杀上山去!”众人齐发一声喊,拔出佩剑,跨上战马,向山上冲去。这些江湖门派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