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微微一笑。陈奥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他松了口气,暗想,原来他们是一家人,真是没想到。只是不知道他们是那个门派?有和尚的,难道是少林寺?
陈奥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在他印象当中,也只知道一个少林寺。俗话说,天下武功出少林。如果他们真是少林寺的,那么自己当真是撞了大运了。有了这些高手的帮忙,难道还怕什么梁思之么?
陈奥偷tōu_huān喜,只听净尘说道:“穆冲?想不到我那些师兄也已经收了这么多徒弟了。果然少林寺在净相师兄手里,比在我手里要好啊!”
陈奥差点笑出声来,看来他们果然是少林寺的。只要跟这个和尚搞好关系,自己就有了一个强硬的后台了。
他顿时感觉有了底气,胸膛也挺了起来。何江越是个文人,对这些江湖的事情,还不如陈奥了解,因此并没有什么反应。
穆冲恭敬道:“方丈大师经常向我们这些后辈讲起师叔当年的事情,让我们以师叔为榜样!”
净尘微微一笑,不理会他的恭维,说道:“你这位朋友受了内伤,我方才点了他的劳宫、建里***助他吐出胸腹淤血。只要再给他开服药,吃上两天,应该就没有大碍了。至于你们两人么,身体健壮,调养几天,便会痊愈!”
穆冲忙拉住两个兄弟,范同、何方,一齐向净尘拜倒。
他们三人,都是在梁城大牢里认识的。牢头将他们三人锁在一起,防止逃跑。谁知道穆冲身怀武功,不甘囚禁,与另外两人商量,结伴为兄弟。穆冲传授两人武功,暗中约定,一同越狱。三人策划了两年,终于一击得手。
净尘伸手将他们扶起来,便要来纸笔,写下药方。
陈奥冲穆冲问道:“在下有一件事,还请穆兄不吝赐教。”
穆冲对他早已疑虑消除,忙道:“陈知县救了我们兄弟性命,但有吩咐,无不从命。大人尽管说!”
陈奥正色道:“穆兄,你可否告诉我,梁思之开的采石场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穆冲三人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有些犹豫。三人对望一眼,穆冲问道:“陈知县为什么会这么问?采石场能有什么秘密?”
陈奥摇摇头,道:“你不必瞒我。如果那里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梁思之绝不会因为你们三人逃狱,而兴师动众。而且,在下的一位朋友临死前告诉我,这个秘密,极有可能是我击垮梁思之的突破口!”
穆冲摇了摇头,十分为难,道:“陈知县,并非我们不告诉你。实在是此事实在太过重大,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个人遇害。我们兄弟三人,只想养好伤之后,远走他乡,此生再也不会在来到梁城!”
陈奥听他说得这般郑重,更加相信那采石场里藏着巨大的秘密。但穆冲不肯说,他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净尘写好药方,忽然抬头道:“贫僧来到梁城几天,也听说了梁府的事情。梁家为恶一方,身为少林弟子,如何能够置身事外?”
穆冲一凛,恭声道:“师叔教训得是!”
他回头对陈奥道:“我身为少林弟子,却只想着自身安危,的确不该。不过,此事重大,还请陈知县小心为上!”
陈奥也郑重地点点头。
屋里所有人,都几乎屏息凝神。穆冲这才道:“梁思之在西山开设采石场,名为开采假山石,运往江南牟利。实则是在山中采矿!而这矿石么,不是别的,正是白银!”
陈奥呆了呆,顿时意识到其中的不同寻常。白银这种贵重金属矿藏不管在什么年代,都是严禁私人开采的。
况且在这个时代,白银是主要的流通货币。私自开采银矿,性质就如同印假钞,罪行可不小!想不到梁思之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陈奥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梁思之会这么紧张了。而穆冲为何也不肯说出其中的内情。梁思之偷采银矿,这件事绝不可能单单靠他一个人的力量就能做成。这其中牵涉到多少朝廷大臣,江湖势力,恐怕没人说得清楚。这里面的水,果然是深不可测啊!
陈奥难掩内心的震骇,沉吟许久。何江越却十分兴奋,上前道:“陈大人,梁辨之果然没有骗我们。这简直是千载难得的机会!只要咱们上书朝廷,列举梁思之的罪状。朝廷自然会派大军来剿灭梁府!”
陈奥却没有他这么乐观,想了想便摇头道:“不对!梁辨之想要报仇的对象,是他的父亲梁广德。他的计划绝不会是让我们上书朝廷的……”
当然,陈奥还有一条理由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自己本就是个冒牌的县令。若是让朝廷知道了,自己恐怕就先要被杀头了!
何江越却不以为然。他读了一辈子圣贤书,对王权十分崇拜,从骨子里相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就没有朝廷办不成的事情。
他哼了一声,道:“大人,咱们的目的是除掉梁城的毒瘤,并不是给梁辨之报仇!只要大军压境,姓梁的只有束手就擒!”
陈奥没好气道:“何老兄,麻烦你用老子好好想想行不行?现在梁思之的探子遍布全城,谁能保证能将书信送到千里之外的京城?再说,梁思之偷采银矿,这是多大的事情?你以为朝廷里面,就没有他的内应么?你怎么能肯定,那些人不会先下手为强,将我们除掉?”
何江越一窒,默然不语。
净尘忽然叹道:“当年聚义山庄也是因为偷采银矿,导致与武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