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二人修炼都有异于常人,速度奇快,又日夜在一起,不知不觉二人竟修炼得更快了。
天色渐渐转黑,又渐渐有初晨的日光透过窗口照射进来,弹指一挥间,一夜转瞬即过。
“呼!”二人同时睁开双眼,口中吐出一口浊气,相视一笑。
“灵丰醒了,一起吃点东西吧。”徐召巨出现在门外,笑眯眯的对二人说道,看得出心情很好。
一个时辰后,一行六人出了北安城,向南而进。城门口有人正严查出城行人,虽然六人打扮怪异,道人与乞丐并肩,僧人与山民同行,颇为引人注目,不过倒也没有为难六人。
上鸿子与疯丐并排走在前头,对身后四人道:“如今魔修横行,妖兽出世,天下正道当人人勉力,除魔卫道。此处不远,便是玉鼎宗宗门所在,我们今日便去骑牛山玉鼎宗,请动柳宗主出山。”
当今修道者,大多都修内丹、炼真气,可玉鼎宗却截然相反,玉鼎宗以外丹入道,内丹真气为辅,是以擅长炼丹制药之术。
玉鼎宗坐落于北安郡西南百里处的骑牛山顶,骑牛山虽然不高,来往的人也多,却很少有人知晓此处亦有一传承千年的修真门派。
玉鼎宗以机关之术建立宗门,又以神秘符篆隐藏山门,寻常人定然不会发觉此处奥妙,只可惜这种建造宗门的手法已经渐渐消失,就连玉鼎宗也没了制作方法,是为一大憾事。
此刻玉鼎宗内炼丹广场上热浪逼人,广场中间高台上的一口大鼎正不断散发热气,虽然广场上玉鼎宗弟子人人汗如雨下,可他们却无暇擦汗,而是个个双目爆出一团激动之色,盯着这口大鼎。
大鼎通体黝黑,三足,看似古朴无奇却是天下一等一的炼丹宝贝,名曰仙丹玉鼎,传说此鼎曾炼制出夺天地造化的仙丹,尽管外人从不相信这个丹炉中曾诞生过仙丹,可玉鼎宗的人却深信不疑。
一名男子坐在高台之上,双目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仙丹玉鼎,身上一丝汗水也不见,只是定定地细盯着这鼎炉,但若是有人将注意力放在男子身上,可以看出他的手似乎在隐隐颤抖。
“噗……”丹炉内忽然发出一声闷响。
台下众弟子脸色齐变,瞬间煞白不已,却仍旧不敢说话,好像一说话就会影响到台上的男子一般。
男子面色凝重起来,两手忽然动了起来,却好似幻影一般,令人看不清楚,只知道他在不停的变换着手诀。
“嘭……”却不是炸炉之声,而是男子将一双肉掌印在了热得令人无法靠近的仙丹玉鼎之上。
男子面色依旧凝重,双掌已经变得赤红,却并没有被烫坏,好似有一层真气包裹了双掌隔绝了热量一般。
“轰隆隆!”丹炉内部发出巨大响声,可男子不去理会,双目沉静,仍旧死死抵住丹炉。
台下的弟子屏住呼吸,此刻已经连大气都不敢喘了,个个紧张地攥着拳头。
仙丹玉鼎的鼎盖忽然猛烈地跳了几下。
男子终于撤去双掌,连忙抓起身侧天蓝色长剑,高高跃起,长剑倒垂插下,正是插入仙丹玉鼎盖上的一个扁口,严丝合缝分毫不差,直指长剑只留一个剑柄在外。
仙丹玉鼎总算渐渐平静,男子飞身而下,顺势抽出长剑,稳稳落在高台上。
“恭贺宗主!”
“恭贺宗主!”
台下弟子个个面带喜色,出声贺喜。
这人便是玉鼎宗宗主柳星疏。
柳星疏此刻也是面带喜色,朗声道:“灵丹已成!外丹之术已没落千年,今日起,将从我玉鼎宗再次兴起,名扬天下!”
“师叔,我以前怎么没听师父提起过玉鼎宗呢?”在骑牛山脚下,龚宁疑惑道。
上鸿子脸色微苦,缓缓说道:“三十年前,玉鼎宗宗主柳星疏年轻气盛,想要借绝道崖论道的机会重振外丹之道,可当今天下都是重视内丹修行,论道时柳星疏处处遭到排挤,特别是你师父,代表诸多修内丹的高手与柳星疏论了三天三夜,最终将柳星疏说得无言以对,从那以后玉鼎宗更是与世隔绝,再也没有出现在绝道崖论道上了。”
“外丹之道?何为外丹之道?”龚宁神情一动。
“外丹之道乃是借助丹药强化己身,而内丹之道乃是开发人体丹田经脉的大秘密,虽然传闻中有人可凭灵丹妙药白日飞升,也有传闻有灵丹妙药食之可长生不死,但谁也没见过此等灵丹妙药,何况如今外丹之道早已没落上千年,普天之下也就玉鼎宗独一份了,自然不被认同。”上鸿子惋惜道,在他看来,外丹之道也是有可取之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