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在彪沉吟道:“不错,看这秃驴一副孬相,必不敢再说假话。想是菠莲宗手段残忍,在孩子幼小时便将其拐来,再弄成残废训练为仆,长大供他们使用,受害的孩子必然众多,柳弥怕只是其中一个!”
正德连连点头,道:“是,是,堂主香主捉了孩童,听话的便哄他们入教,不老实的便训成仆从,柳弥只是硬分给贫僧的,和贫僧并无相干……”
田崇怒道:“柳弥的事,我一会儿自问他便知。你也是这邪教的教徒,如何敢说并无相干?”越想越是愤恨,飞起一脚踢在正德尾闾骨上,直疼的正德呲牙咧嘴,却不敢痛呼一声。
袁在彪道:“我且问你,你在教中但任何职?那两个贼男女,又是什么来头?”
正德忍痛拂掉额头汗珠,回道:“贫僧……贫僧是本教的一名接管,奉命在此庙当个住持,寺庙本是我教接头聚会的所在,但这里地处偏僻,一两个月也无有教徒来过,是以贫僧确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那夫妻两个我曾在教中集会上见过几面,只知道他们也是本教教徒,底细却并不相熟……”
袁在彪:“你不相熟?那缘何要帮他们?又怎与他们一起哄骗这个后生?你都原原本本讲来!”
正德偷偷望了孙立琢一眼,道:“是,是,我全都说了。今日傍晚孙少侠兄妹前来投宿,这寺庙是本宗私隐之所,我本不愿相留,可孙少侠答应多送香资,我一时贪财,便引了二人进来。后来又有人过来砸门,却是张九夫妻到了,他们不知庙里有人,一进来便大呼小叫,说正被仇人追杀,要在这里避上一避,我急忙喝止,告诉他俩有生人在庙中,他们问我是谁,我忽然心生一计,让这夫妻俩扮个可怜,好哄孙氏兄妹助他们退敌。我想孙少侠出身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孙家庄,武艺必定不凡,有他相助,再强的敌人也能打退……”
袁在彪等三人听闻孙氏兄妹来自孙家庄,不由得同时惊呼,袁在彪朝孙立琢拱手道:“原来阁下是孙家庄的,果然名不虚传,敢问与武圣孙协怎生称呼?”
孙立琢道:“那便是家严。”
田崇一撇嘴道:“武圣的儿子又怎地?你不辨忠奸,一上来不问清楚便将我们打伤,好有道理么?”
袁在彪道:“这事后面再说,先让这老秃驴把话讲完。”
正德继续说道:“孙少侠忠厚仗义,自对张九那套言辞信以为真。几位第一次来时,大伙本以为能蒙混过关,不想诸位好汉经验老道,现破绽后二次折回,咱们只有骗孙少侠来出头。我三人知道这误会只能拖延一时,不敢再在庙中停留,便从后门溜之大吉。张九夫妇进山时嫌赶路累赘,曾将拐来的孩子藏在后山山洞,这时也无暇去取,只想着逃命要紧。只是后山实在过于陡峭,又是夜黑看不清路,我们走过鹰嘴岩时,他夫妇俩一个不慎,竟双双跌入了崖底!剩下贫僧一人年老体衰,再也不敢冒险前行,只得原路返回,打算躲在山洞避过,没想到好汉们神通广大,竟能找到此处。眼下贫僧说的句句都是实情,没有半句假话,只求好汉饶我性命。”言罢又是一阵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