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吃大锅饭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拉开收入档次是改革的大势所趋,当今的世界是能人的世界!”费行长以成功者的姿态说教,然后奔着他的目的去:“只要你们肯签买断协议,我可以设法跟相关信贷单位联系,安排你们再就业。”
“说出这种话的人也好意思叫能人?”韩红星对费行长的欺骗之言甚觉荒唐:“我们在d行这样的国企干了十几年还被赶着下岗,能指望去你手下的信贷单位再就业?”
“有什么事到会议室跟改革小组谈。”费行长在被动之中更换话题。
“在d行当了多少年职工,被赶走了才有机会进到行长室参观,大家可得看个仔细。”李国强环顾四周:西边门进来北边是墙,费行长面朝南坐在办公桌旁,南面是窗子,东边是一排壁橱,里面并没有想要的情况发生。
韩红星骑自行车载李国强往行里来时,听他说已得到内幕消息,立即到行长室可将费行长捉奸拿双,问他谁在行里做内应却不肯说。
原来,昨天晚上费行长用免提电话与李国强通话,让改革小组的所有成员听出了他的死硬态度,这使得一旁的周行长生出想法,决定将这帮买断人的力量利用起来与费行长斗,便主动与李国强联系,从关心、同情买断职工说起,想对买断人员做力所能及的帮助,透露李洋海他们三个人的相关情况以及卧底身份,告知明天去市行上访将会遇到阻扰,约定以后出现情况及时沟通,最后周行长再三强调:目的只是关爱,只与李国强单线联系,切不可被他人知晓!李国强再四表态,定当保守机密。
也难怪周行长恨费行长:无论比资格还是业务能力都不在其下,以前位比他尊,突然就成了下级,掌行长当家时,自己这个二把手虽也没权,但每个月总可以处理一些招待费,等费行长当家,他以狠刹吃喝风为由,再不肯替任何人报销费用,可最终行里的费用并没有省下来,都被他一个人偷偷摸摸地报销到口袋里,这还不算,好不容易为轧花厂核销贷款得了四、五十万好处费,还没分到手就被他察觉,随即将这笔钱定为账外费用,陆陆续续吞了大部分,最可恨的是,那王美女以前一直是他独占的胯下玩物,后来也被费行长分享,再后来他连王美女的毛都碰不到一根,这种侵财夺色的行为当然可恨!但费行长有市行张行长撑腰,根本没人奈何得了他,周行长被侵财夺色也只能隐忍,和同病相怜的顾行长联手,等待反击的机会。见李国强有利用价值,暗中透露相关消息给他,目的是在关键时刻拿他当枪使,伺机搞垮费行长。
早上周行长在办公室上班,先是听到费行长成功堵截买断人员上访的消息,心想已提前将消息透露给李国强,他怎么不采取应对措施?正觉得可惜,突然听到门外过道里高跟鞋轻声走过,听声音就知道是王美女的鞋跟,是到费行长办公室,忙到门口偷偷观察,见其进了费行长办公室后悄无声息关门,然后有轻微反锁门的响动,根据经验就知道她是和费行长关起门来淫乐,妒恨之余想出计谋,当即打电话给李国强,让他到费行长办公室捉奸,可惜被李洋海提前将情报汇报给费行长,等溜了王美女,李国强才匆匆赶到,知道是扑了个空,顺势缠着费行长谈买断:
“听说你骗走一个职工可得一万五好处,我们七十个人都走,你就变成百万富翁了?”李国强扯出话题来问费行长。
“你们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这个消息的只有我们三个党委成员。”费行长心知两个副行长从中作梗,才有刚才差点被捉奸的危险:“只奖励五千,另外一万是奖励给行里的费用,怎能是我的什么好处!”
“行里的费用钱不就是你口袋里钱?”李国强追问。
“怎能这样瞎说?我们每支一分钱费用都是按上级行的要求,有经办人、会计部门和我三个角色互相监督,d行的费用怎会是我口袋里钱?”
韩红星知道为这个问题跟费行长说不出名堂,因为d行实行的是费用包干:各个行允许支多少总费用已给了额度,只要是在额度之内支费用,只要报销的票据符合会计制度要求就可以任由报销,至于说报销费用的真实用途根本没有人管,因此,费行长在对待费用的策略上比以前的掌行长更大胆更直接,掌行长是边吃边捞,吃的目的是为捞打掩护;费行长以刹吃喝风为由不吃,其实是因为他有张行长做后台,连吃掉一部分费用为捞打掩护都不需要,直接让下面人将钱往他口袋里报,多捞钱不说,还落得个不贪吃的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