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
“这什么情况…”
不得不说,突然其来的一幕,搞得陈衍有些摸不准头脑。
他没弄明白,这话题怎么转的,怎么突然就扯到自己的拜师问题上去了。
“……”
“这“老大爷”到底什么意思?!不会是说错话了吧!”
陈衍思考着刚才伏念的话中的蹊跷,压根就忘了与伏念搭话这回事。
“老衲伏念,乃昔年东土灵台寺之僧,你可愿…拜老衲为师?!”
见陈衍听了自己的话,好似在发呆,根本无甚反应,伏念不得不开口再问了一遍。
“……”
依旧是相顾两无言,不过陈衍这次,倒是反应了过来,没有再继续发呆。
但他支支吾吾半天,还是没有憋出什么话。
不是不想说,而是实在无话可说。
不得不说,有时候,幸福来的太过突然,也是一种烦恼。
拜师,陈衍表示,见面不到半小时,自己还没准备好。
似早就料到陈衍会有这般反应,那名叫伏念的灰衣老僧,微微一笑,也不着急,对着陈衍,继续开口说道:
“佛门弟子讲究缘法,而这伏虎洞,即便是有着蒋方领路,不得缘法之人,亦不得其门而入,你既来的此处,便是与老衲有缘,拜入山门姑且不论,你可愿听老衲讲讲自己的故事…”
陈衍此时,正愁没话说,听到此处,又哪会说不,赶忙连连点头。
“呵呵…”
见此,伏念老和尚轻笑了一声。
下一刻,他似陷入回忆之中,神情开始变得有些恍惚,嘴里则自顾自说了起来:
“说起来,老衲这一生,历经万年,实在太长,正因如此,经历过的事情,也着实是数不胜数…”
“其中无关紧要之事,太多太杂,时至今日,即便是以老纳的修为,却也记不太清了…”
“不过,说起老衲,有三件错事,却是不得不提…”
“老衲法号伏念,乃是出身于东土灵台寺的一名僧人,这一点,你已知晓…”
“但你不知,老衲幼时,其实并非正统修炼世家出身,论起根脚,不过是神洲东土之地,亿万凡俗之人其中的一个…”
“而这便是老衲接下来要说的第一件事…”
“老衲年幼之时,因一些变故,父母双亡,自此没了依靠…”
“正因如此,机缘巧合之下,老衲拜了云游至本地的一位僧人为师,后随其云游四方,方才踏入修途,有了现在的造化…”
“修炼一途,夺天地造化,听起来高大上,但仔细说起来,却也不过与凡俗无异…”
“经商者求财,读书者求官,学医者求妙手回春,修命者求长生不死…”
“虽所求不同,但这一切,却是有一个共同之处,那便是…师门传承…”
说到这,伏念却是故意突然停顿了一下自己说话的语气,然后暗自垂眼…望了一下陈衍。
说实话,陈衍此刻,倒是压根没有注意到伏念这一小小的动作暗示。
不过,真要说起来,他也并非无动于衷。
虽然一开始是为了客气,但从刚才开始,陈衍倒也逐渐对于伏念所说,听的入了神。
此时此刻,听到灰衣老僧这话,陈衍心中颇为认同,不自觉得便点了点头。
修炼之路,岂可无师。
在陈衍看来,这世间万物,若想进步,只有两种途径。
一是学习,二是创造。
这学习的对象,便是师。
这创造的基础,亦是师。
无论何时,只要还想进步,那师者必不可少。
无师自通,固然算是天才,但仔细想来,说的也不过是无需经过指导,道理便可通达。
无需指导,其意并非无师。
若真是无师,那天地之理,难道不算是一另类之师。
更何况,师者,施者。
无了施道布理之人,就算是悟了天地之理,又岂会长存。
不管陈衍心中是怎么想的,反正见到陈衍的反应,伏念显得颇为满意。
下一刻,伏念望着陈衍,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之后,继续开口说道:
“说到此处,想必你已猜到,这云游僧人,并非寻常修士…”
“这云游僧人,也就是老衲当初的授业恩师,名为法明,他的真实身份,乃昔日东土佛门圣地灵台寺之护法…”
“而老衲昔日,正是受其点化,于灵台寺出家,成了寺中一名沙弥,从此…真正踏上了修炼之途…”
“而这便是老衲这一生,所做的第一件错事…”
“偶…?!错事…”
乍一听了灰衣老僧伏念这话,陈衍倒是对这其中的缘由越发感兴趣起来。
“凡俗之人,一生苦短,至多百岁而终,终其一生,都活在懵懂之中,为了些许钱财奔波,根本不懂这天地之大,不知这神洲之广,不识这日月星辰之无穷奥妙…”
“而修炼之人,移山填海,移星换斗,皆在一念之间,更有甚者,长生不死,翻手改天换地…”
“逆改己命,蜕凡命始,寻常人苦苦求之尚且不得,在这老僧口中,竟成了错…”
“说是命运转折,我倒还能理解,可这般言语又是何意…?!”
不知不觉中,陈衍已陷入了灰衣老僧的故事中,不得自拔。
不仅如此,除了陈衍之外,此时此刻,连同给他讲故事的伏念,也开始沉浸在自己营造的想象中,神色越发恍惚,开始旁若无人的感叹起来。
“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