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水对任何东进兵马而言都是可怕的大问题,比方说曹操先前的军队渡过汴水,便是没想到这个问题,从而被徐荣一而再再而三地击溃,最终万余兵马打得只剩六百人回到酸枣。
这在近几年里全天下的所有战事中都是极其可怕的惨败。
但是现在,燕北因为陈群的随口一句话而打开思路,想到了另外一个方向,能够让他破敌的方向。
“先前我等一味思虑我方退路,因为敌军背靠关隘,而关隘是无法搬走的,所以不曾想过如何减少敌军优势。”再度升帐议事,燕北满面兴奋地对众人说道:“虽然西进后我等便失去退路,但若我等能遣一支兵马绕过荥阳,扰乱甚至截断其旋门关与荥阳的道路,岂不是能够使敌人落入与我等相同的情形当中?”
燕北虽然说的兴奋,但诸将面上各有颜色,麹义拱手道:“将军,这虽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我部仅有两万兵马,分兵袭扰粮道,分出兵少,则易为敌所击。分出兵多,则两部皆弱,到时敌军只需击溃一部便使我等元气大伤再无法与敌作战。”
徐荣说完,众将纷纷点头。麹义说到点上了,董卓军的重镇荥阳,岂是说绕就能绕过去的?
别的不说,派的兵肯定是要从荥阳之南的道路过去,若派个三两千人,荥阳与京县一出县兵就给吞掉了,这仗还怎么打?
“对,所以我们不从别的道路走,就从荥阳这条路走!”燕北言之凿凿,探手对众将问道:“我以三千兵马为前驱,三路人马押后,荥阳之兵畏我兵势,他可敢出兵进攻前驱之兵?”
众将面面相觑,麹义首先叫好道:“将军此举大善!”
不过接着高览便说道:“属下以为将军决断有些取险了。若敌军不欲于我等在荥阳交战,反而在旋门关与荥阳中间部下伏兵,那又该如何?”
“无妨,只要前军与大部人马相距不远,即便敌军设伏,我等亦有一战之力。何况,我等留三部近两万兵马,就算敌军设伏,他敢打吗?”麹义倒是觉得可行,对燕北说道:“将军,我等就这么打吧,先断其粮道再攻荥阳,渡河渡河!”
伏兵的事情,燕北倒没有太多担心,从汴水到旋门关一百四十里,道旁能供三万兵马设伏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只要小心一些,也出不了大事。
“既然如此。”燕北带着笑意,脸上的郁气一扫而空,挥手说道:“传令全军,午时之后渡过汴水!”
“将军,属下请为前驱!”燕北话音刚落,麹义便拱手请战,引得燕北瞥眼道:“你是将军,你引军前驱,兵马谁来统领?边呆着去。”
燕北这话一出,焦触、孙轻、赵云甚至姜晋李大目这两个亲兵统领都跃跃欲试,各个起身拱手请战。
“孙轻、太史慈!”燕北思虑片刻,其实他最想派的是姜晋,在燕北看来此次前驱作战虽然凶险但也有限,是姜晋很好的立功机会,但姜晋眼下统领的是亲卫,不能离去,便说道:“你二人领五百斥候与苏仆延共将乌桓轻骑为前驱,若绕过荥阳便依轻骑之利袭扰粮道,可能担当此任?”
孙轻太史慈闻言皆是面有喜色,抱拳道:“诺!定不负将军之望!”
孙轻是满心喜悦接下此任命,太史慈便是喜悦中有些许惊讶,他到如今在军中职务不过是燕北身边的亲随长史,麾下都无直领兵马,此次燕北派他前去,若表现的当,想来今后也能独领一部!
实际上燕北心里也是这想的,一方面想让太史慈立些功勋,将来独领兵马也能服众;另一方面呢,是担心出现问题,也有些依仗太史慈高强的武艺在乱军中保护孙轻的想法。
“嗯,你二人前去,路上切忌依仗轻骑之利奔行。”燕北看着二人说道:“若遇敌人,数量少则击溃,数量多则后撤,不要恋战。我会将大军押后十五里,遇到战事你便后撤,若荥阳兵真敢进攻,便且战且退,我们一起击溃他们。”
孙轻太史慈自是应下,随后便定下如此决策,燕北军大部渡河!
实际上关中地带是相对的狭长的区块,地形平坦。北有黄河南有山脉,而关中的土地也因黄河附近灌溉充足,近畿到处都是农田……他们都是没有很担心敌军会设伏这件事。
不过大军行进,荥阳到旋门关一线的农田算是毁了。
在汴水以东,因为不担心战事,燕北一直严令部下不得践踏田地,但是在汴水以西可就由不得他了。骏马与辕车在官道上疾行,步卒则各曲列队在刚长出青苗的田地见奔走。
这种时候,盛产战马的辽东行军的优势便一览无余了,燕北本部在派出孙轻与乌桓之后仅剩七千人,却拥有足足六千余匹战马,虽然他们并非各个都能骑射或是骑战,马队奔走也并非疾驰,若遇到作战多半人还是要下马步战,但这些战马却保证了麾下最精锐的士卒保存体力的重任。
无论进攻还是撤退,拥有坐骑都是极大的优势。
……
荥阳以西,华雄将前后两部六千兵马行进在官道上,凶悍的羌胡兵气势如虹,高举着董、徐、华的旗号向东行进。
华雄执长刀策马驱兵,他们离荥阳已经不远。
尽管长途行军,士卒们却因为后部有中郎将率两万兵马于二十里后压阵而感到安心。有徐中郎将在,便再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敌军数目不过两万上下,他们却又足足两万六千之兵。善于谋划的徐中郎将,骁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