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善也道:“村长,你们快回去吃饭吧。我们这吃一口就行,还剩下点尾巴,下午就全弄好了。”
周子渊道:“是啊,村长,你看我们挺好的,天高,地阔的,吃的舒服。再说了,今天这一上午,我们其实也没干啥……”说到这,周子渊老脸有点红,这么大的一片地,都被帮忙的给搞定了。他现在都不知道该不该收今天的工钱,如果收,该收多少……现在哪好意思再跟着去吃饭。
最小的周子恒没说话,大眼睛也在打着转,他这个年龄正是对吃上心的时候,能吃好的,谁想吃面条?不过周子恒最终什么都没说……
这一切,方正、王佑贵、谭举国都看的清楚,方正想说什么,却被谭举国拉住了,然后谭举国跟方正说了什么,方正一愣,随后笑了。
看到王佑贵和谭举国走了,两个小家伙的大眼睛里闪过一抹失望,倒是周子恒已经习惯了,虽然有点盼着,不过没有就没有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人家客气一句,总不能当真吧。若是真去了,人家没那个意思,岂不是尴尬?路上遇到过几次,现在他也学乖了,不管有没有,都当没有……
“法师,你咋还不回去吃饭呢?”周子恒来到方正身边,好奇的问道。
方正笑道:“阿弥陀佛,贫僧想在施主这蹭一顿饭,可好?”
周子恒一愣,指着自家锅里清汤寡水的面条道:“这……你吃这个?”
方正笑道:“贫僧一出家人,实不相瞒,一年前,贫僧连下一顿饭在哪都不知道呢。野菜充饥,也没少吃。”
听到方正也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周子恒顿时和方正亲近了不少,笑道:“那行,一起吃吧。我跟你说,我们这面条可是我们从陕西一路背过来的,这是裤带面,特别管饱顶饿,吃饱了力气还足。”
周子恒就跟方正在边上闲聊,两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周子恒发现这和尚和以前遇到的和尚真的不一样,没有一点架子,也没有方外之人的味道,就跟个邻家兄弟似的。越聊越放得开……
“法师,你这么年轻,这就出家了,以后不打算结婚啦?”周子恒问道。
方正笑道:“贫僧以后可以还俗的,不过要看缘法,时机到了就到了。到是施主,你大哥、二哥都结婚了,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我啊……”周子恒一愣,然后仰头躺在田埂上,望着蔚蓝如洗的天空中的几朵白云道:“我还年轻,不急……”
方正知道周子恒有点违心了,年轻人,哪有不想结婚的,他这么说,不是不急,而是不能吧。
果然,周子恒开始倒苦水了:“法师,你是不知道啊,我们那虽然穷但是娶老婆可难着呢,彩礼、房子什么的一套下来……哎,我现在是不敢想。等以后赚了钱,再说吧。”
方正表示理解,不说西北,东北结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全国行情差不多,女友或许好找,人家不嫌弃你穷,不嫌弃你的一切。但是真要到了结婚的时候,那就不是两个年轻人的事情了,而是两个家庭的事情。无论是攀比也好,面子也罢,又或者是为了孩子好也好,总之,这个礼钱是绕不过去的。一旦要了,总不能比别人家少吧?于是一家比一家,到了最后,沉甸甸的担子落在父母身上,孩子身上,不知道压垮了多少对男女……
这也是方正不急着还俗的原因之一,现在让他还俗,真找个女人,他都娶不起。
两人继续聊着,周子恒和他的两个哥哥不一样,虽然生活挺艰苦的,但是他还是挺乐观的,总觉得自己的未来会更好,他渴望着一个机会,然后一飞冲天,衣锦还乡。而且周子恒也有更多的想法,努力赚钱,买一台联合收割机,然后加入一个车队,从南到北从北到南的走,以后赚了钱就做联合收割机的生意等等……
在周子恒的世界里,并不局限于挥舞着镰刀去割麦子。不过用周子恒的话说,他这些话跟别人说,根本没人信他,都说他疯了。方正是第一个认同他的人,他还是挺开心的……
方正微微一笑,道:“没有梦想的人,永远没有资格嘲笑有梦想的人;有梦想的人永远没有资格嘲笑一个为了梦想而努力实践的人。前者连做梦都不敢,还谈什么进步?后者光做梦不实践,哪来的可能?”
周子恒一听,顿时笑开了花道:“还是住持有学问,说的话好听。”
方正笑了笑,或许是听说方正也会留下吃饭的缘故,周子善和周子恒出去了,没多久带了点野菜回来,周子善道:“方正住持,不好意思,我们也没啥好招待的。你又不吃肉,不喝酒的……”
方正笑道:“贫僧平时吃的都是白饭啃竹笋,这裤带面还是头一次吃,还是正宗的西北手艺,这可是打着灯笼都吃不到的地道好东西。哪还用其他的?”
方正这么说,周子善可不这么认为,接触时间不长,但是他能够感觉到,方正在一指村的地位甚至比村长王佑贵还高点,方正会穷么?不过方正这话,他听着舒服,也少了几分尴尬。
正要野菜下锅……
忽然看到远处一群村民过来了,一个个的大包小裹的,还有人端着一个个托盘,上面不少饭菜。
“这是?”周子善等人愣住了。
王佑贵先过来了:“天高气爽,地阔人好,此情此景,当然要喝一杯了!你们既然不去村子里吃,那咱们就在这吃野餐吧!哈哈……都是咱们村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