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人是气极了。
景昭从轿撵下来,面前的人正是早上捡起自己簪子的男子。她微微笑着赔礼道,“公子莫要生气,我这里有一把白扇,望公子为我绘一副丹青。”
越璃仍是不满,冷哼一声,翻身上马,驾马而去。
景昭将白扇放在桌上,道了句,“烦劳公子了。”便匆匆跟了去。
正午的日头晒的厉害,越璃转身随意进了一处。撂了她一人在门口。太阳照的恍恍惚惚,景昭不知所措,此处正是京城里有名的烟花。
只见那些女子衣着单薄,妆色很浓,举止轻佻。岂是她一女子出入之地?
景昭不忍直视,越璃转头道,“公主为何不进来?”
“殿下尽兴。”景昭轻轻拂了一个礼,便准备转身而去。
越璃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子,往里拖去,“替我准备最好的包房!”
见着这样一富贵公子身边站着一美貌女子,衣着打扮,言行谈吐,也知是惹不起的人。老鸨只让人备了好酒好菜上去。心想哪里见过带着女子来寻欢作乐的?
越璃倒了一杯酒,问故意问,“你这里只有酒菜,没有女子么?”
老鸨连连道,“有......有......”
他掷了筷子出去,砸在老鸨身上,“还不叫你这最美的姑娘出来!”
景昭只觉得眼前这浪荡公子真是不堪极了,可无奈为了两国关系,必须忍者。遂而一直低着头,不敢看眼前的靡靡菲菲。
从门口进来四五个貌美女子,皆是披着薄薄音柔软,“公子......”唤的风情万种。
那女子端了一盘葡萄,“公子尝尝。”却一把抱住了越璃,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腿。越璃也顺势掐住她的纤腰,那女子身上的薄纱就要褪去......
这样香艳的画面,景昭只觉得在旁边坐不住了,她心慌意乱的站起身来,慌乱的就要离去。
越璃这才甩开那女子,拉住景昭的手腕子。他勾起她的下巴,挑衅道,“你看看别的女子是如何?”
景昭声音越发冷淡,“对不起,我自小便清淡,不如殿下的意。”
越璃伸手拨弄她的衣带,景昭一甩袖子,打了他一巴掌,愤愤如此,“殿下如此岂非不是羞辱我燕国?这是我燕国的土地。”
越璃不以为意,只是笑道,“这就是燕国公主的待客之道?”
景昭气愤道,“小女自在深宫,没有见识。不曾见过像晋国殿下这样的不堪之举。”
景昭转身朝外走去,她万万没有想到,第一次见到她所谓的夫君,竟是这个模样!
景昭失魂落魄的往杏花斋酒馆里去,自小她便喜欢那儿,在巷子里很清静,没有人打扰。哭也好,笑也好,都可以随性一些。
下午的巷子里无人,树荫遮蔽,还有些阴凉,去杏花斋里提了一壶小酒,站在一棵香樟树下。泪水涟涟,自己却没有知觉。
“姑娘为何哭了?”那男子正是白日遇见两次的那书画摊子的老板,他背着很多的画卷,往家里去。
景昭矢口否认,“我没有。”
他看了景昭手上的酒,“小生在这杏花斋里放了几坛好酒,姑娘可以尝尝,都是用梅花桃花酿的,倒是适合女子。”
“在下张宪。冒昧的问一句姑娘名字?”
景昭答道,“赵芙,芙蕖的芙。”景昭不知道为什么会将自己真名告诉眼前这个男人,可是偏偏就是这么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了。
张宪礼貌的笑道,“姑娘随我这边来。”
张宪家就住在这杏花斋酒馆的附近,怪不得今日屡屡在此遇见。张宪将画卷放在椅子上了,就匆匆去取了桃花酒来。
景昭喜静,在杏花斋里从来都是在二楼的包房里,第一此和他在大堂里饮酒,人声喧闹,她的内心也是如此的喧闹不安,甚至拘谨。
约是饮下两三杯酒,张宪也看出她略微有些不适。笑道,“小生知道这杏花斋的后面有一方池塘,如今红藕香榭,荷叶亭亭,姑娘可愿看看?”
景昭来杏花斋这么久,却不知这后面的池塘。随他乘了小舟到藕花深处,那儿可真是美,正像是诗上说的接天莲叶无穷碧,那碧绿色的一片仿佛要和天际相接,没有穷尽......夏日的荷花开的那样浓烈,风儿吹过便是一阵清香。这样的好闻,这样的美,不真实的像一场梦。
张宪折了一片大的荷叶替她遮阴。因为笑,他眼眸微微扬起带着很好看的弧度,薄唇抿着,或许君子两个字是天生用来形容他的。
景昭见他分明有才干,却只是在京里卖些字画,问道,“你为何不参加科举?”
张宪随性道,“世道混乱,官场更是混乱,锦绣文章亦是无人所见。曷不委心任去留?”
景昭试着问,“你若是有做官之意,我兴许能帮你引荐。”
张宪却懒散道,“姑娘费心了,闲云野鹤,怡然自得。”
后来景昭知道他是受了奸人陷害,才科举屡屡不中,后来对官场失望了,索性是放弃了。可因为京城的一些朋友暂且留在了京城。
景昭忽然问道,“公子可是淮北有名的才子云鹤?”
她问的这样突然,张宪也不知这女子对于诗画这样精通,竟能认出自己,带着一脸的惊讶。
景昭继续道,“公子不必瞒我,也不是我有如何的眼力一眼就认出了公子的画作,而是我有幸在淮北见过公子一次。”一年前淮北曾经办过一次诗词大赏,她当年受了父皇的命令去淮北替母妃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