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看着苏泽左腿上的一片血迹,慌张道,“殿下您受伤了?”
苏泽抬手示意他不要声张,“小伤!”
赵绫扶着他,坐上马车,看着窗外的枪林弹雨,马车飞速带着二人往营地方向走。
苏泽看着眼前的一片厮杀,“这是最好的时机,鲁国内乱,而我们攻打,有最大的胜算!”
赵绫抱歉的看着他,道,“又害你受伤了。”
苏泽却笑起来,“说起来,我该感谢你才是。若不是你,舅父也没有法子攻打到这甘州来!”他顿了顿,“我也没办法行刺。”
赵绫知道这些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于是问道,“你给我说说,鲁国皇帝死的那一天的事。”
苏泽便原原本本的向她讲道,“我军消失一个士兵,我和鲁国的高将军去和谈。我借着夏邑要杀我一事,故意消失在大帐里。这是父皇就有了理由攻打鲁国。可是硬攻肯定没有那么容易。于是我潜入皇城,与高将军联手,准备刺杀鲁国皇帝。”
“我消失后,碧青想要找到我,去立功。于是碧青和张贵妃联手才将你牵扯到这个局中。也正因为你来了,才为我引开了那么多的注意力,才让我成功刺杀皇帝。”
阴差阳错,他几日前便在信中告诉她要去折鸽子兰,也就是告诉她要去刺杀鲁国皇帝。她消失后,她也手忙脚乱,最终在苏泽父皇的口气中找到了一丝丝答案,和一丝丝的确定,才为他远赴千里,做这个吸引敌人目光的诱饵。
苏泽看着窗外的炮火连天,“我来此不是为了夺走我舅父的兵权,而是为了和舅父联手踏平鲁国。鲁国再三扰乱我晋国,早有一日要发兵。此局虽险,却也是我父皇一番苦心,我未能拿下俐城,这一朝夺下鲁国,也算是立了军功。也不至于,有朝一日,登基之时,手忙脚乱。”
他说起登基继位,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也的确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再也不会有变数,没有谁能夺走他手上的一切。而他很快就要坐在那个最高的位子。
晋**队对甘州城发起猛烈的攻击,甘州原本是夏邑的封地,可是为了和二皇子争夺皇位,将士兵都调往了皇城,如今的甘州根本抵抗不了晋国大军的强攻。
破城只是时间的问题,手下有士兵回禀道,“慕将军说,最迟在日暮之前可以破城!”
苏泽抬起锐利的眸子,“活捉夏邑者,赏黄金万两!”
士兵问起苏泽可要留在此地,苏泽摇摇头道,“此处有舅父在,本殿无须操心。回营地就是。”
赵绫本想问他伤口,苏泽说会营地在包扎,车马一路往营地奔去。
一支铁骑忽然从林子里杀出来,来势汹汹,生死无惧。苏泽仅是带了百余人,连来者都不知是何人,一时间两边已经打起来。
车夫紧握缰绳带着他二人突出重围,赵绫惊讶道,“晋国派这样的大军攻打甘州,如今又是谁敢刺杀于你!”
苏泽咬牙道,“他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挥起长剑一剑斩杀跟来的此刻跟来的刺客。
赵绫已经会意过来,夏邑是求了顾北城帮他夺位的,如今甘州被围,谁能自由出入鲁国,谁又能这么快察觉到苏泽在此,只有一个人,就是顾北城。
一道鲜血洒在马车上的帘子上,对方来势汹汹,来的都是死士,苏泽一手握住马车车门一手紧握长剑同来人较量。
弓弩一箭飞过,马车车夫一下摔在地上,马儿受了惊。抬起马蹄,飞速的往前跑,动作太大,赵绫一下从马车里摔到窗子边,才注意到有个此刻正扒着窗子,她掏出匕首,狠狠的扎进他的小臂,饶是如此,那刺客都不肯松手。
苏泽已经将跟来的刺客尽数解决,转身一脚,便将窗外的刺客给踢下车。
由于动作过大,伤口又给绷开,本来只是简单的缠了一点绷带,他的小腿又开始血流不止。他皱了皱眉,也无空管是否流血,转念已经握紧缰绳,马儿渐渐从惊吓中停了下来。
苏泽熟练的驾着马车,虽然前路不知何方,但为了躲避追兵,等待救援,只能朝着一片林子中跑去。
马儿朝着树林里跑去,越跑越快,走到山边,苏泽忽然停下车。同她一并下车。他掏出匕首,一把刺向马儿的大腿,马儿一路朝着前方不知何处狂奔而去,她知道,他是要让这马儿为他们引开追兵。
苏泽握着她的手,慢慢从林子里走,往山上行去,原来他是在不远处看见了这里的一处山洞。
今夜怕是无人来救他们了,甘州城战争打起,舅父此刻估计也不知道他们遇难,夜晚漆黑一片,也不知来人是敌是友,最早也得等到明日,明日才会有人来救他们。
两人躲进山洞里,苏泽和赵绫捡了些野草树枝封住了洞口,也就隐蔽了许多。
苏泽看着她,宽慰道,“别怕,这里四处都是我晋军的人,今日攻城之际,无人顾及后方,只有过了这一夜,明日会有人来救我们。”
赵绫看着他,“我不怕。”
说真的,她一点也不怕,眼前这个男人在千军万马,万箭林中救出她时,她就一点也不怕了,只要他在她身边,她就一点也不怕。
两人躲在山洞中,天已经漆黑一片了。苏泽同她讲道,“你可还记得小时候,我同你讲过我虽父亲打仗时摘的野果子?”
赵绫答道,“记得,我但是还问比西域的葡萄还要甜吗?”她话锋一转,“你当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