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绫揪着他的衣角,语气却是慌乱的,“你我当真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自然。”顾北城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褥上。
他撑着胳膊,凝视着床褥上的女子,她脸颊粉嫩,犹如明霞。他用肯定的目光看着他,“相信我!”
“襄州之役若是胜了,你我便无须受任何拘束。”这就是皇权,若是大权旁落就连喜欢一个人都不能。若是手握实权,那么再也没有人可以干涉他们之间的感情。
顾北城凝声,在她耳边道,“我是一个在黑暗里的人,遇见你才遇见了光明。我自小便满怀恨意,入金陵城找你赵氏报仇,直到在我养母的摊子前遇见你,我才知道这世上有人可以活的这么阳光!”
他伸手撩了撩她额前的碎发,“这么好的女孩子,可是偏偏姓赵。可是我却沉迷于温柔乡,不可自拔,说起来先放下仇恨的还是我。”
这是他第一次跟她起关于他的真实身份和过往。虽然交代的简单,一字一句却都带着无数的故事和波澜。那一次白昶希和她说了那么多,却也只是粗略的说了个大概,顾北城一生经历了太多。
“后面的路我们一起走下去,好不好?”他朝她伸手。
她将自己的手交托在他的掌心里,就像是把自己也交托给他。坚定的看着他点点头。
顾北城温柔的俯下身,轻吻在她的眉眼上。
春光迤逦,一夜缠绵......
晨起时。
顾北城便为她梳发,长发从指间中掠过,阳光也透过来。木梳从头梳到尾。她的发生的极好,黑亮柔顺。所以他也喜欢为她梳发。
元赫之怒气冲冲的过来,赵绫便避开了。元赫之大骂顾北城轻薄了他的孙女,要为孙女讨个公道。
顾北城脸上却只是带着没有表情的冷笑,元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女子,所作所为自然有人指使,所以故意说,“元老先生一定要将女儿嫁入宫中也不是什么难事,朕应允就是,不必用这样的法子。”
元赫之也冷笑道,“公主与你之间的关系才刚刚融冰,陛下就另娶其他女子?”
“老先生对孙女娇宠,恐怕孙女要嫁的也不是朕。您这孙女的举动怕只是在试验朕究竟是如何对待赵绫?”他眉宇深深,“朕待绫儿如何当是日月可鉴!”
元赫之笑起来,也满意的点头,“你竟是真心待她,那么老夫即刻就发兵相助襄州城!”
原来这是一场考验。
此间畅饮之时,元赫之再也不是阴阳怪气的模样了。元瑟也欢喜的坐在席间饮酒,恢复少女的模样。
早前李昕便派人来报过战况,战事平稳,如今有金塘相助,真是如虎添翼。
元赫之本与父王有战场上过命的交情,来此见他神色不同,还以为他另有打算,如今看来,他却是借此以看顾北城是否真心。这样的叔父倒是待自己是真的好。也怪不得顾北城说这位元赫之是最忠于赵氏一族的。
元赫之打量赵绫许久,“你能不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真好。叔父没能去喝过你们成婚的喜酒,这里祝绫儿能有个好归宿。”一个好归宿对于她这样的亡国之女实在是太难得了。也对于他们两个同样带着仇恨的人来说太难了。然而庆幸,经历了那么多,两人都放开了仇恨。
这顿饭之后二人便要入襄州城。
城门口,金塘也准备发兵,元赫之誓师出发!
气势磅礴的军队整军待发。
青州城将领刘楚将军已经派了铁骑相迎。
曹毅将军领着一骑铁骑跪地迎着,与元赫之挥手致意,顾北城同赵绫上了马车,前往襄州。
马车不过行了几里路,士兵忽然跑来禀报道,“陛下,不好了,金塘太守中毒而死。其中都传闻是陛下下毒!”
元赫之死了?简直不敢相信方才还在一起喝酒的元赫之竟然死了?
“报!已有金塘叛军要为太守讨回公道,杀了过来!”
反了?金塘反了?
金塘士兵忽然间围了上来,顾北城拉了赵绫下马车,换了一匹快马,直奔襄州。
曹毅将军率领众人抵抗叛军,皆是以肉身相博,鲜血淋漓。曹毅一把砍下为首的那人头颅,骂道,“你们是卫国的军队!不是金塘太守的军队!”
可他说什么,那些士兵都听不进去,只是一味的要找皇帝讨回公道!可奈何叛军数量过多,曹毅将军已经负伤几处。
铁骑之中,顾北城骑在马上,带着赵绫飞奔而去。
护卫护着两人突出重围。
迷失方向,也不知道到了何处?只是顺着一个山林往前走着。曹毅将军曾说,穿过山林便可到达松石镇。
顾北城叹息道,“地区兵权过重,你也算是瞧见了!”
今日是谈判以拢,所以并无准备,元赫之此人本是个忠臣,顾北城虽多疑却没有过多防备,却没想到这样的意外,操控这场军变的人真是居心不良。
就只是一个金塘太守处就有这样的兵力,中央大军却又不可将其尽数削弱了,如实如此,定是要引起地方的反抗。各处太守拥兵自重,改革也是迫不及待。俐族的谋反,当真又是内忧外患。
赵铮在位时间,主少国疑,四处拥兵自重,皇权逐渐变弱。而这三年里,她所见的便有苏氏家族和俐族......
平定襄州只是一个切入口,她相信顾北城会收归天下之权。
顾北城一手拿剑砍着四处的野草,一手牵着她,“你皮肤容易过敏。莫要碰到这些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