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
白蕤珊只觉得自己终于从那茫茫的黑暗中挣脱了出来。
像有一道雷霆,一股飓风,从天边袭来,带着七色祥云和璀璨金光。
还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如盘古开天辟地一般的伟力,从那滴液体中蔓延出来。
那一滴……是谁的血……带来了这莫大的光明和希望。
就像是那缘故的神话中,那创世的神灵说道——要有光。
于是,世界就有了光!
令行禁止,言出法随!
在这个好不容易有了光的荒芜世界,仍然黑气缭绕。
那滴血绽放出一缕又一缕,一道有一道的光芒,像利剑,像火焰。
刺穿它们,燃尽它们,毁灭它们!
不够……还不够……
那滴血突然在眼前变得很大很大,
血液里流淌着……倒映着……装着无数无数的生灵。
有浑身白毛擎天立地的巨大白猿,有九条尾巴灵动优雅的九尾天狐,有背驮陆地行走于太虚宇宙的巨大乌龟……
有金光祥瑞、鹿角龙头、虎背熊腰、四蹄如马的动物,也有身躯如蛇却又有五爪像…不,那不是像…它就是龙……
还有单足的火鸟毕方、双足的瑞鸟青鸾、浑身金黄炽热的三足金乌……
还有无数叫不上名字的兽类一一闪过身影。
直到最后一个身影自那血光中款款走来……
他说:“乾坤无极,道法自然,上有雷鸣,下有渊洄,龙飞于天,猿啸于野……”
白蕤珊只觉得自己要从那块荒原中挣脱了出来。
他说:“天地无情,大道无形,万物有情,血魂有灵,以我鲜血,得证天道,以我鲜血,授灵启智。”
那滴血中,他的身后所有的妖兽灵兽神兽都停了下来,化作了不同的符号,最终凝成一个浑厚沉重的大字……
他睁开了眼睛,面容终于清晰,那张脸,多少个午夜在梦中相见。
那个人,多少次眼泪模糊了他的面容。
白蕤珊这时很想哭,想趴在他怀里大哭。但她却哭不出来——她仍被这方世界禁锢着。
“呔!”
他大喝一声,身形笔直,手握剑指,左手托腕、右手指天。
那一声大喝出口,仿佛有一层可见的声波传递了出去……带着那血液里的异兽们传递了出去……
下一秒,黑气尽散,世界崩塌。
那个身影顶天立地,一个人,一只手,撑住了整片浑浊的天空……
……
良久……一切归于黑暗
然后,她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他满怀关切的眼神和苍白如纸的脸色。
“呜哇……”她终于没能忍住眼泪,所有的委屈和恐惧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衫,也浸没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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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怀里的人儿哭得那么伤心,心中没来由地就是一痛,我紧紧抱着她,说着:“别怕,别怕……没事了……哭出来就不怕了……”
即使有一天,我们终将离散,你嫁作人妇,子孙满堂……
即使有一天,我们不能再见,我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至少这一刻,你在我怀里,至少这一刻,我听到你的心跳,在我心脏不足一尺的距离外蓬勃跳动着。
至少,有现在,就够了!
蕤珊在我怀里哭了很久,最后却莫名地破涕为笑,看着我愣怔的脸笑骂了一句呆子。
我更摸不清头脑了,却见小白在捂着肚子笑得打滚,肖剑则是一脸恨铁不成钢地不再看我。
呃?
我哪里呆子了?
“咳咳……”肖剑清咳了两声,蕤珊的脸唰得就红了,肖剑看着我目不斜视道:“等一下你跟我走一趟,先把她送回去吧,你要回家还是回宿舍?”
蕤珊本来红彤彤的脸又唰得一下白了,嗫喏着不知如何回话,我心头一颤,却听肖剑又说了一句:“小白呆在你旁边也是浪费资源,你方才发狂时的修为怕是已经达到四品初期的样子了,完全可以自保,甚至可以说是天下之大,大可去得,不如就把小白留在她身边吧。”
我直接忽略了他前面几句话,却看向了小白,小白一脸懵逼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蕤珊,欢呼一声跳到了蕤珊的怀里,蹭啊蹭……蹭啊蹭……
我扶额:“……”
肖剑叹息:“……”
蕤珊惊呼:“啊!好痒……好痒……”
在之后,我们把蕤珊送回了宿舍,有小白在她身边,无论是什么也都没那么容易伤害到她,小白的本事,我还是很放心的。
刚出了学校,肖剑就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说道:“现在就买票,跟我回一趟昆仑!”
什么鬼?什么叫回昆仑?
肖剑叹息了一声:“师叔,虽然很不想这么叫你,但是现在看来,我必须得这么叫你,而你也必须跟我回去一趟了。”
我愣了愣,问道:“为什么?”
“我跟你说过的吧?我下山来是有一项任务……”
“哦,忘了。”
“……”他被我呛了一口,瞪了我一眼继续说道:“下山来的任务,就是找到驭兽宗的传人!”
“驭兽宗不是早就被断了传承了么?”
“之前断了传承,不代表现在没有传人啊!”
我有点懵逼。
“我们缥缈宗的功法不也是捡来的?捡来功法之前,那功法不也是没有传承么?”
好像……是这个道理哦。
他一边开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