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黑色精美骑兵服,此时已是不可避免的被血迹、肉屑、以及其他杂物所沾染。
而在一次又一次的冲杀过后,这些有着优良血统的法兰西战马也是显得有些劳累,然而它们的姿态,却依旧显得无比的高傲。
雪偌望着手中被鲜血浸透的马刀,也是不由叹了口气,哪怕是经过冲压技术打造而成,在这一次又一次的碰撞中,也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缺口。
不过眼神中难免出现的柔软,随着那再度悍然发起的冲锋,也是瞬间消逝,取而代之的,则是视死如归的坚毅与扫平一切的决心。
当——
马刀与利刃再次对撞在了一起,借助身下战马所挥舞出的巨大冲击力,让安德拉和对面的狼骑兵手臂都不由一颤。
不过一次碰撞过后,雪偌根本没有给对面的士兵任何反抗的机会,深吸一口气,手中的马刀一错,飞快划过对方的喉咙。
伴随着如喷泉般溅射开来的鲜血,雪偌身下的战马也是飞掠而过,再度向前奔去。
然而身下的战马刚跑出去没多远,却像是被缰绳拌住,而后重重摔倒在地,雪偌哪里会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整个人突兀的被抛向空中,而后又重重砸落下来。
等他模模糊糊的睁开双眼,浓重的血腥气味也是直面袭来,而后雪偌只觉得颈子一痛,似是有什么东西生生撕裂了他的血管,随着大量的炽热鲜血流淌,他的生命力,也是在飞速流逝。
随着狂暴的杀意与汹涌的战意彼此交融,血腥的碰撞与厮杀也是不断蔓延。
双方的每一次照面,都会有近卫波兰骑兵和狼骑兵跌倒在地,而后永恒的倒在血泊之中。
不过就在这些近卫波兰骑兵准备再度发起冲锋的时候,浑厚的号角声却是突然响了起来,听到这道声音,所有的近卫波拉骑兵脸色一肃,陡然由两翼散开,而后一名名准备就绪的线列步兵,也开始展现他们的狰狞。
而当那数百根黑压压的燧发枪枪管对准前方那些原住民时,这群愚昧无知的原住民却是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一个个目光之中,还涌动着好奇的意味。
事实上,若是这些举着燧发枪的线列步兵双臂所挽的是劲弩强弓,这些原住民绝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毕竟类似劲弩强弓这样可进行持续性远程打击的武器,在和人类、精灵等各大异族的一次次激战过后,他们自然知道这些武器的强悍。
可眼前那一根根黑压压的铁管算什么,这东西用来抛投的话,能造成什么伤害?
然而就在这些原住民困惑不已的时候,那一根根黑压压的铁管中,却是陡然pēn_shè出浓郁的火光。
“射击!”
伴随着肖邦沉稳的命令响起,这些早就有些惊惧的线列步兵立即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燧石擦出的火星瞬间点燃了火药室,而在那狭小而又局促的空间中,即将爆发的躁动的也是越来越发剧烈。
而原本漆黑的枪口,也在一瞬间绽放出炽热的光明,那是上帝的光辉,也是亡灵的洗礼,更是生命的赞歌。
当那数百根枪管齐齐响起的刹那,白黄交织的火光如同圣洁的光辉般蔓延开来,点点升腾的亮光一个接着一个,绵延不绝的连接在一起,最终汇聚成一条汹涌的火焰长龙,哪怕此时依旧是白天,可那浓郁的光芒将半边天空都映照的火红。
黑压压的铅弹犹如脱离枷锁的囚徒,拼命享受着自由的快意,一个个不顾一切的想要远离一直束缚它们的枪管。
圆润而又纤细的子弹在火药膨胀的巨大推力下,瞬间化作钢铁凝聚的尖刀,看上去丝毫不起眼的体积之中,却蕴含着爆炸性的惊人力量。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高速飞行的铅弹像是死神的热情拥抱,又像是恋人的缠绵热吻,不过无论哪一种,都没有给前方那些原住民反应和拒绝的机会。
几乎只在一瞬间,点点殷红便在最前几列的那些原住民胸口之上绽放开来,而后道道血雨犹如喷泉般溅射开来。
可哪怕轻而易举贯穿过了那一名名原住民的身体,这些死神的使者却依旧显得无比眷恋的拥抱着下一道身影。
不过在贯穿前面这些原住民的躯体时,这些铅弹已经失去了部分惯性和动力,有的甚至已经碎裂成了数瓣,而后反倒在后方遭殃的原住民体内搅动风云。
一颗颗高速撕裂空间的铅弹,在此刻却是带出了魔鬼般的尖啸,接连不断的声响犹如死神所演奏的夺命舞曲,在不经意间,就将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剥夺。
此起彼伏的哀嚎、呻吟、惨叫不断响起,犹如自天际坠落在地面上的雨滴般,转眼便已笼罩了整片战场。
一名名原住民原本笼罩在脸上的肃穆,此时却是化作一片彻骨的狰狞,剧烈锥心般的痛楚如同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仿佛无穷无尽的袭来。
浓郁的硝烟犹如迷雾一般扩散开来,而随着那一声声剧烈的咳嗽,那一名名谨慎前进的原住民纵然再怎么不甘,依旧只能无力的倒下去。
鲜血在流淌,血肉在飞舞,一名名原住民瞪大着双目,不甘、畏惧、茫然、狰狞……各种各样的情绪在生命的最后刹那一一浮现在心头,不过最终,所有的一切,都随着那飘扬的烟雾,就此消散的干干净净。
大股大股的血液在地上蔓延,将原本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