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张天阡甩了两路鞭花后,一下子抖鞭过来,陆尹琮正欲伸棍格挡,只见这张天阡使出一招“飞鹤踏秋”,竟是变抖为挥,陆尹琮此时本应侧跃避开,可他长棍已出,此时闪躲全然不及,只得伸棍硬上。霎时之间,鞭棍相交,“噌”地一声,陆尹琮只觉虎口猛地一疼,而手上长棍险些脱手,只见那张天阡抓准这个机会,长鞭正卷而来,猛地搭住了陆尹琮的长棍,陆尹琮心中吃了一惊,忙地运力后夺,他只觉手上奇痛,这才发觉虎口已经裂开,棍上都是鲜血。他自觉形势危急,哪还顾得了这些,一股力量直传到右手,想要把长棍夺回。张天阡深知此时是个绝顶良机,怎肯放过,他内力不但丝毫不松,而且越来越强,恰巧这时他看出陆尹琮要运力到手上,心想天赐良机,一阵激动,便在陆尹琮要运力的一刹,他手劲一松,随即提着长鞭出掌上前!陆尹琮本运了十分的力量到手上,张天阡手劲一松,他虽然夺回了长棍,可这无异于这十分的力量都击回到自己身上!他眼中一花,胸中大闷,险些呕血,突见张天阡提鞭出掌,陆尹琮不及出棍,只得伸出左掌相击,可他掌中来不及运力,接了这一掌后,只觉张天阡掌中内力如汹涌浪涛一般,自己已全然不及,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未及退定,张天阡从半空中劈下来,他侧滚避开,张天阡长鞭又搭住了陆尹琮长棍,猛一用力,长棍便脱了陆尹琮的手,这力气奇大,陆尹琮的右手被长棍一划,更是鲜血淋漓。
这长棍被张天阡丢给他手底下的那些兵。陆尹琮没了长棍,心中略感急躁,使出五行连环拳和张天阡相斗。张天阡还是使鞭,只不过这软鞭法变成了硬鞭法,又劈又砸,威力更盛,饶是陆尹琮的“崩、钻、劈、炮、横”五行连环拳使得炉火纯青,可没兵器的无论如何已不能和有兵器的相抗,不到片刻功夫,陆尹琮已经明显不敌张天阡。
陆尹琮身上已经中了几鞭,疼痛难忍,已是落了大大的下风!这时,那些士兵看到两人打得不是那么激烈了,便开始上前掠阵,陆尹琮此刻本就不敌张天阡,哪还能禁得住这些人掠阵?他一阵恍惚,暗想今日就算是死了也绝对不能被张天阡拿住,念头一转,忽地想到阮惜芷,心中不禁悲痛欲绝。
忽地,张天阡一鞭斜劈过来,陆尹琮翻个身避开,这张天阡立即抖鞭成圈,陆尹琮无奈,只得连续好几个后翻,张天阡嘲笑道:“哼,不怪是会跳舞的啊,身板就是软!”陆尹琮翻了几个后翻后,体力渐渐不支,蓦地,他向侧翻去,想喘口气,谁知这张天阡的长鞭随即劈将过来,带着一股狂风,陆尹琮避将不开,被狠狠地打中在胸口,他登时吐了一口鲜血,忙下意识地出拳回击,突然,在旁掠阵的一个使软鞭的小兵出鞭袭击陆尹琮,一下子便缠住了陆尹琮的双手,那小兵一看得手,哪肯放过这个机会,紧紧拉着软鞭向后一扽,陆尹琮双手登时被拉过头顶,他站立不稳,向后便倒。
便在陆尹琮将倒未倒之瞬,他只觉面前一股厉风,原来是那张天阡飞身上前,一下子跨在他身上!陆尹琮被重重地撞倒在地,几乎口喷鲜血!那张天阡又是愤怒,又是高兴,他一把将长鞭勒上了陆尹琮的脖颈,恶狠狠地道:“你不是很厉害么?今朝怎么了?哈哈,你终于输在我手上了!”这是张天阡头一次胜了陆尹琮,心中之喜怎能言表?他死死勒住陆尹琮,陆尹琮双手被拉过头顶,此时又被勒住脖颈,当真是无法可施!张天阡使了大力,陆尹琮只觉脖上的长鞭猛地收紧,随即他在一瞬间便觉自己受不了了,他发不出半点儿声音,哽得难受,直欲窒息,他眼前模糊一片,只有双腿在不停地蹬着,模糊中他只听得张天阡喊了一句:“把他的两条腿给我斩下来!”随即便没了意识。
却说那陆尹琮被勒昏过去,而这边一个小兵上来要剁了陆尹琮的腿,他拔出大刀,刚要挥下,忽听身后惨叫连连,马蹄声大作,随即一柄泠泠似水的长剑抵住了大刀,向上一挑,那刀便飞了出去。持剑者手起剑落,那小兵登时魂归天外!坐在马上的那人长剑一挥,直指张天阡后心!
却道这人是谁?正是厓海会新将军乔洛怯!他与怜玉分开后,一路往清远而来,后来他心神不宁,竟是走错了路,乃至来到这里。他远远看到这边有打斗,往近一看,正好看到张天阡勒着陆尹琮,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冲破了后面的士兵,飞马而来,救了险些被斩腿的陆尹琮。此时他长剑指向那张天阡,张天阡只得收了长鞭,放开陆尹琮,侧身一避,反手一鞭挥来。
张天阡看到是乔洛怯,心中大怒,骂道:“怎么又是你这贼厮!”乔洛怯亦是骂道:“兀那贼子好不要脸,跑到湖广来争气,活得不耐烦了?”他躲开张天阡的一鞭,长剑挥起,飞身下马,一招“清波流转”,向那张天阡刺来。
两人拆了两招,那乔洛怯退开张天阡后,飞身过来,斩断缠在陆尹琮手上的软鞭,一剑过去,又把那扽软鞭的小兵给杀了,他扶起陆尹琮,回身一剑,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