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香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刚刚她就是被人撞了一下,慌乱下才失手推了吕玥婷一下。
见自家姐姐不敢相信的瞪着自己,李梦舒毫不掩饰的高昂着头,一脸挑畔的瞪了回去。
众人都在关注着救人的情况,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剑拔弩张。
郭老太爷更是,一颗心都牵挂在自己的曾外孙女身上,紧紧的盯着湖面,虽知道等下人会被救上来,但是重生后,也不是每一件事,都按着之前的轨迹发展,郭老太爷眼睛微迷,寒光尽现,当年他只顾着外孙女高烧不退,却疏忽了出手之人,直到弥留之际,听到了那番可怕的言语,郭老太爷眯着眼睛,扫向了李家两姐妹。
李静香被外祖看得,羞愧的低下了头,泪花闪闪,却是不敢上前多解释一句。
倒是李梦舒,注意到了姐姐的表情,笑着回头,一脸灿烂的走向了郭老太爷。
郭老太爷寒着脸,众人只以为这是因为吕玥婷落水的原因。
李梦舒已经走到了郭老太爷的跟前,柔柔的说道:“祖父也不用这般担心,等下表姐上来了,问一下刚才是什么情形,也就都清楚了!”说完眼睛亮亮的盯着郭老太爷。
郭老太爷冷冷的看着,这个向来乖巧懂事、善解人意的外孙女,不禁问道:“哦?难道不是意外?”
李梦舒注意到祖父眼神里的精光,怕露了行迹,笑着说道:“我也是关心则乱,这么大的船,要不是发生了意外,我想表姐,也不会掉到水里,更何况这个时节,不要说人还没救上来,就是人没事,怕是这风寒入体,也不是好玩儿的!”李梦舒故意把情况说的严重,毕竟她可是有大事要办的。
郭老太爷眼神更冷了,当年就因为这次意外,导致外孙女出嫁多年,都不能受孕,后来被婆家蹉跎致死,这一世,既然自己有机会重生,他就不能眼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外孙女,受尽苦楚。
郭老太爷紧走了几步,来到了湖边,高声喊道:“能在一刻钟之内找到大小姐的,再加黄金五十两!”
一百五十两的黄金,够多少百姓吃穿二十年不止了,放眼整个京城,也就只有郭家,能有这样的手笔。
郭家祖上都是宦官,到了郭老太爷这一代,却是改换门庭,做到了当朝宰相,却在最风光的时候隐退了。
至此,郭家再没有人出仕,却是全国上下,开遍了米行、票号、还有赌坊,光是饭庄,全国就有大小一百八十家。
郭家富庶,就连在郭家的下人,都过的比小康之家的主家舒坦,一年四季,十六套衣裙,还不算过年赏下来的新料子,就光过年,三十晚上的打赏,就有二三十两了。
郭家有钱,郭老太爷更是大方,尤其喜爱二女儿生的吕玥婷。
郭老太爷本就是性情中人,这份喜爱呢,也都放在表面上,无论是家里的其他几位表小姐,还是下人仆妇,若问郭家谁的话最要紧,除了郭老太爷,怕是第一个就会有人说,是这位吕家表小姐的话。
郭老太爷正走神,湖里已经有了动静,粗壮有力的仆妇,已经架着吕玥婷,往岸边游过来。
郭老太爷长出一口气,目不转睛的盯着湖面,就听到船娘招呼着喊道:“准备羊毡毛毯子,表小姐受不得寒!”
忙有机灵的小丫鬟,飞奔着取来了雪白的羊毛毯子。
李梦舒看着,眼中有火苗窜起,那毯子自己想要,小丫鬟们背后是如何说的,什么麻雀进了咱们郭府,都以为自己是那喜鹊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造化,寄人篱下,能有口吃的,已经是不错了,竟然还想肖想,做我们郭家的小姐!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李梦舒紧紧握拳,就连指甲,都陷到了手心,也感觉不到疼,看着雪白的毛毯,就那样被扔在湖边,上面躺着毫无生气的吕玥婷。
凭什么,凭什么自己没资格得到的东西,却可以这般让吕玥婷糟蹋,她就是想要让吕玥婷死,就算不死,这样被湖水泡过了,怕是也会病上一辈子的。
李梦舒眼神冒光,嘴角带着一丝令人生寒的微笑。
李静香满脸的焦急,已经扑在了吕玥婷的身上,凄凉的哭着说道:“我。。我。。。表姐,你千万不能死啊!”
大家族里,还没出正月,正是高兴的时候,哪里能听得了死字,李静香这话一出,四周的仆妇纷纷瞪着李静香的背影,彷佛想用眼神,在李静香后背上戳出来两个大洞一般。
郭老太爷已经冷声喝道:“哭什么,还不让开!”
只见郭老太爷已经蹲在了吕玥婷的身侧,看着奄奄一息的外孙女,按着前世记忆里的模样,开始按压吕玥婷胸口,郭老太爷本就练拳,手劲比一般人大,不过几下,吕玥婷哇一声,吐出了一口水,人又晕了过去。
郭老太爷长出一口气,扫了眼四周,没见到前世给吕玥婷做急救的小丫鬟,不禁皱眉,低声说道:“把人先抬去我的书房,去请大夫!”
这里离郭老太爷的外书房最近,确实最适合去那里医治,不过要不是郭老太爷开口,定没有人敢这般安排。
郭老太爷的外书房,传说里面放着不少的奇珍异宝,从五百米外的鹅卵石甬路开始,就有侍卫守着,那边除了郭老太爷,还没有第二个人进去过。
李静香慌乱的站在人群里,一脸紧张的盯着被抬起的吕玥婷,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菩萨保佑,大表姐千万不要有事,不然就会如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