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玥婷睡了一下午,这会儿也睡不着,拿过许久没有绣过的帕子,绣了起来。
宫嬷嬷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吕玥婷皱眉和针线斗争的模样,不禁笑着说道:“王妃怎么想起这个来了!”
“睡不着,晚上练字也累眼睛!”
宫嬷嬷心里纳闷,要说费眼睛,绣花更累吧,见吕玥婷十分认真,搬了小凳子,就坐在一旁,陪着吕玥婷。
吕玥婷从小就不耐烦做针线,但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每次要想事情,她都会绣些东西,许久没有绣了,手生的很,前面的花还可以,背面的线,相互缠绕在一起,那样子简直是比起刚学绣花的小姑娘都不如。
吕玥婷眉毛紧紧皱在一起。看着很是纠结。
宫嬷嬷不知道在想什么很是出神,吕玥婷突然问道:“嬷嬷可知道荜雨中的是什么毒?”
宫嬷嬷一惊,差一点就从椅子上跌落,脸色也有些苍白。
吕玥婷皱眉,看着宫嬷嬷,心里有了一丝猜测。
宫嬷嬷磕磕绊绊,半天才说道:“奴。。奴婢不知。。当年这毒。。。那位老先生难道是那位脾气古怪的常太医!”
吕玥婷不知道什么脾气古怪的常太医,但是最近宫嬷嬷是越来越反常了,轻声问道:“我也是觉得嬷嬷在宫里多年,或许比我知道的多些,嬷嬷最近有什么事儿嘛,看着有些魂不守色的!”
“没。。没。。奴婢没什么事儿,王妃可要歇下了?奴婢把灯熄了吧!”说着就要去灭灯。
吕玥婷一脸错愕,自己还在绣花,这宫嬷嬷也太奇怪了吧。
事出反常即为妖,吕玥婷忙说道:“我再绣会儿,嬷嬷累了就去休息吧!”
宫嬷嬷脸色难看的欲言又止,吕玥婷心里叹息,倒不急着问宫嬷嬷遇见了什么麻烦,继续低头绣花。
过了许久,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宫嬷嬷轻声说道:“奴。。奴婢最近遇到了些事儿,不是不想告诉王妃,实在是,奴。。奴婢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个人想也是胡思乱想,不如两个人一起聊一聊,说不定就能聊出个什么结果。”吕玥婷语气轻快。
宫嬷嬷吐出一口浊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轻声说道:“奴婢最近遇见了一位熟人,原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见了!”
吕玥婷感觉故事有些长,放下了针线,喝了一口早已凉透的茶水,宫嬷嬷声音飘远:“当年在宫里,每日除了服侍主子,大家都喜欢聚在一起吃锅子,到了冬天,尤其进宫久了,就会觉得日子每日枯燥乏味,每天早上醒来,就已经能知道这一天要做的事儿了,所以人也有些蔫,有一日知道花园里的梅花开了,我就去折,结果不小心滑倒,扭伤了脚踝,有一个小公公路过,把我扶去了亭子里,就这样认识了!”
“他不是什么主子跟前的红人,不过是个没有品级的小太监,但是人很有趣,我也是后来,遇见了,想着帮过自己,总要说声谢谢,后来遇见了就聊了聊,再后来就走的近了,常在一起吃锅子,那年春天,他得了机会,和圣上去了围猎,回来送了一个狐狸围脖给我,我们就开始对食了!”
“在宫里呆久的人,都会想找个伴,找对食,私底下也很盛行,只要避开主子就没事儿了,结果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得罪了太子身边的大太监,被人挑断了脚筋,我过去时,说是人已经死了。结果前几日在码头,我看到了那人,他坐在按了轮子的椅子上,人看着胖了一些,像是富户,当时有些慌乱,再加上还有赵嬷嬷在,我怕他当年的事儿被人掀出来,也没敢上前相认,前几日他来府里寻我了,说是想接我出府,我。。。”
见宫嬷嬷说不下去了,吕玥婷柔声说道:“嬷嬷可是想好了,想要出府,若是,那我就把嬷嬷的身契给你,嬷嬷要是惦记我,那就有空来看看我,就行!”
宫嬷嬷很意外,没想到吕玥婷会这般爽快,不禁说道:“奴婢也不是要走,他好像是在这边开了绣庄,奴婢就想着如果可以,我就晚上回去,白天还是留在王妃身边!”
“嬷嬷年纪大了,再说以后我们还是会回去京城的,这几日事儿多,过几日,找个好日子,我给嬷嬷送行!”
宫嬷嬷眼睛红红的,她一直都觉得能遇到吕玥婷很幸运,看着心里像是什么都不在意的王妃,心地是极好的,人不仅善良,还很为别人考虑。
吕玥婷拿起针线还想再绣几针,宫嬷嬷低声说道:“要不我去问问他,或许他知道那毒药的事儿,我记得当年在宫里,太子的生母良妃娘娘好像就是因为什么奇怪的食物中毒没的!”
吕玥婷很是震惊,一直以为太子的母妃是那位掌管后宫二十余年的贵妃,却不曾想,这其中还有故事,忙问道:“太子可知道贵妃不是他生母!”
“依奴婢看,应该是知道的,太子那时三岁了,应该几事儿了,而且搬去贵妃身边时,贵妃当时也怀了龙子,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小产了,后来再没有怀上过,有人说贵妃是为了太子作出了牺牲,奴婢觉得应该是伤了身子,没机会再怀龙子了,要不然也不会把四皇子也养在身边,也是因为贵妃做了这些,在宫里名声很好,只是外表光鲜,内里就。。。”
“奴婢在四皇子五岁时,跟在四皇子身边的,贵妃对太子和四皇子面子上都是极好的,但是屋子里的东西却是很节俭的,每年冬天,四皇子屋子里都没有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