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匆匆回去。

我还未走进去,就听到里面清凉的笑声,尔后是温润熟悉的男声:“她这一出来,彼岸的花灵又要遭殃了!哎,我是好不容易才清静清静的,看来以后又要不得安省了……”就知道是这样,只要一提到我,他准没好话,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至于那么记仇吗?都过去那么久了,还如数家珍似的,一点神君的气度都没有。哼!

我气呼呼地走进来,便瞧见某个没气度的神君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师父的身边,此时靠着座榻与他们闲聊,见我进来,目光立马追逐过来,我斜斜撇他一眼,没理他,径自过去把茶分别放到各自面前,最后茶盘中只剩下那杯青花茶盏,我没好气地捅到他面前,挑他一眼就坐了回去。

他显然有些微愣,然后眯着眼瞧我,淡淡开口:“你……”

不等话出口,我就暗讽道:“那么大架子让大家都干等着的,除了你,还有别人吗?哎,我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你打算记多久啊?要不要我今天就去忘情渡把你的彼岸糟蹋糟蹋?”

墨浅他们三个早就憋不住笑了起来,只有渡情不动声色地喝着那杯白水,抬头见我得理不饶人的模样,欲言又止,最后幽幽道出四个字:“巧舌如簧!”

我看着他那事不关己的样子牙根就痒痒,真想抄起杯子丢过去,墨浅这时却在我腿上拍了拍,示意我要淡定。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却忘记茶还是滚烫的,一口下去险些没全喷出来,我吐着舌头,一喘一喘,渡情在那边笑得灿烂:“药仙刚才还说你转了性子,本君怎么没看出来呢?”

这个只会在一边看风凉的家伙,着实讨厌。

没想到,这么久没见,他还是这个样子,总是一副随心随性,无所挂牵的闲适。似乎这世间的任何事任何人都与他无关,他只需要守着他的忘情渡,做着他的自由上仙,就够了。止渡情,三界所有魂灵的摆渡者,帮着那些逝去的魂灵看破红尘往事,送他们顺利转入轮回,是天界神圣的存在,传闻,他是无根堂无尘长者唯一的弟子,自生时便弃情绝爱,不扰红尘俗世,不为爱恨纠缠心清似镜,世间事于他而言皆是云烟。我很羡慕他,如果我也同他一样,也许就不会掉进这爱恨的深渊里,苦苦挣扎,也许我的命运就会是另一番模样,潜心修行,说不定早就已经堪破了三十三重往生境,如同阡陌一样已然是一位仙上仙了。

这就是……宿命吧!

只是不知今日,这位从不过问世间事的神君,怎么会来这里?

阡陌放下茶杯,看看我,又看看渡情,虽然习惯了我们每次见面的互掐,可还是很无奈:“行了,吵了多少年了,也不觉得腻。”

渡情咳一声,端坐开来,一脸严肃。

我也乖乖闭了嘴,看着茶杯里的花蕊沉沉浮浮。

“渡情神君,你那边的情况如何了?”阡陌紧着眉,前所未有的严肃。渡情这家伙一来,果然事情绝不简单。

“已经按照你的指示,通过光源卷查过了,魔尊的魂魄确实入了忘情渡,而且妖元散尽,与普通的魂灵无异!”渡情拨拨茶杯盖,头也不抬,这样惊天动地的事情在他口中说出来,如同一片羽毛,飘飘然。

那意思是说魔尊篁染已经死了吗?这怎么可能呢?显然这一消息又一次让我惊骇。

师父拔出的剑铿一声收了进去,剑声清灵,在室内回环了稍许。

“魔仙二届已经休战许久,也未曾听说魔界内讧,魔尊这一死倒是蹊跷!”

魔尊篁染我是见过的,万年出那么一个至尊也是一个传奇,如今这般不明不白的死了,还真是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魔尊应该不会觉得无聊料到要自己抹脖子,这样看来能把魔尊除掉的无论是人是神还是鬼,都算是四海八荒的英雄人物!

我正回忆着魔尊篁染那头妖孽的红发在大战中随风飞舞时的样子,却又听见渡情淡漠的声音传过来:“据光源卷的探视,这件事似乎和那个叫初云行的死人有关系!”

原本有些大脑混乱兀自拨弄茶杯的我,在听见初云行这个名字的时候,手一抖,茶杯立时掉到地上摔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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