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路初见万镜楼楼主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人间世,因为那楼主一身打扮青春、靓丽、时尚,就好像人间世那些参加慈善晚宴的女明星。
郭大路怔了一下,几乎是一晃眼间,那美貌的女楼主又换成玄界这边的打扮风格,白衣长裙、略施粉黛。
“郭大路。”女楼主笑吟吟地叫道。
“欧阳楼主?”郭大路试探问道,他从姜菩提那儿得知万镜楼楼主复姓欧阳,名小月,人称“小月王”。
女楼主点点头,一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郭大路:“我就是欧阳小月,万镜楼的楼主,你可以称呼我为月殿。”
郭大路拱手见礼,这小月王看着年纪轻轻、芳华正茂,但据姜菩提说她可能是和天僧一个时代的人,境界实力皆不详,唯一一次显露手段是制造了几乎涉及整个玄界的一场幻境。
“月殿也是来自人间世吗?”郭大路问道。
欧阳小月笑道:“这么说,你刚才看到了我人间世的形象。”
“是。”
“看来郭道友从未忘记自己人间世的身份,隐藏在你心底最深处的记忆还是来自人间世界。”
郭大路有些不解,稍作思索,猛然醒悟,暗运火眼金睛一看,眼前的女子并非真人,而是一道幻影,那幻影并无固定形象,而是根据所见者的想象自行变幻。
“生于人间世,长于人间世,自然难忘。”郭大路坦白道,自从进入修行界之后,郭大路对时空的看法其实已经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甚至对人间世的存在也有过各种猜测,但从始至终,他没有忘记自己的根脚在人间世的事实,倒不是说遵守“做人不能忘本”的道理,而是单纯地觉得这个记忆对自己来说非常重要。
欧阳小月点头赞同,向前伸手带郭大路向那面自带美颜的墙镜走去。
郭大路已然开启火眼金睛,自然能看出眼前幻境的虚实变化,当即不动声色地跟着欧阳小月前行。
两人走向镜子,镜子中的他们则迎面走来,待他们即将撞到镜子的时候,镜子里的他们突然转过身,两扇门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欧阳小月道:“郭道友,请进。”
郭大路走进镜内。
眼前场景变幻,却是一座宽阔凌空的楼台,那楼台高悬云霄之中,四周云雾缭绕,俯瞰大地,可见山川河流。
“万镜楼台……”
欧阳小月随口介绍道:“一千年来,郭道友你是第三个被邀请到此处的客人。”
郭大路道:“那是我的荣幸。”
欧阳小月道:“不,那是我的荣幸。”
郭大路一笑,也不争辩,开门见山道:“郭某此次前来,是想向月殿打听昆仑镜的消息。”
“昆仑镜?”欧阳小月似乎有些诧异,随即遗憾道:“听说已经碎了。”
“这么说,月殿也不知道昆仑镜的消息?”
欧阳小月摇头,“我这万镜楼台的镜子虽千奇百怪囊括种种,但却不包括这面上古神器,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憾事之一。”
郭大路心中虽略感失望,但也没有继续勉强,正准备抱拳告辞,却听欧阳小月话锋一转:“不过呢,若郭道友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我可以带你一起去问问‘镜神’。”
“镜神?”
“没错,就是我万镜楼的镇楼之宝‘观火镜’,我叫它镜神。”
郭大路问:“那需要什么代价?”
欧阳小月神秘一笑,道:“一个承诺。”
郭大路不解。
“就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现在还没想到,等我以后想到,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要答应。”
郭大路为难道:“这个恐怕……”
欧阳小月补充道:“你放心,这件事不违修行大道,不伤害他人,不违背你的道心,可能也许到时就你一句话的事。”
郭大路觉得这台词有些耳熟,想了想,点头答应下来,“那行,只要不违背修行大道,不违背道心,我可以答应你。”
欧阳小月微微一笑,然后转过身,对着虚空舒展长袖,嘴里念动真言,然后陡然“啾啾”地唤了一声,下一刻,一只火鸟不知从哪里飞来,那火鸟不过鹦鹉般大小,通身燃烧着旺盛的火苗,给人一种气焰冲天的直观印象。
“镜神,请你告诉我有关昆仑镜的消息。”欧阳小月对那火鸟道。
火鸟闻言,发出一道清脆的鸣叫,然后展翅飞翔,在空中划出一个井口般大小的圆圈。
随后,一片广阔无垠的太古洪荒之地出现在那个圆圈之中,那片荒地上什么都没有,但郭大路却看得莫名有些心惊肉跳。
吼——
猛然间,一座高耸如云的巨大山脉出现在画面中,山脉峰顶立着一头气势绝伦的狮兽正仰天长吼。
天地为之颤动。
嗖!
不知是不是受那声吼的影响,画面陡然消失,火鸟飞落到欧阳小月的肩膀,一副邀功讨赏的样子,后者掏出一颗青色的果子放进它嘴里。
火鸟叼着青果振翅飞走。
“是蛮荒祖地……”
欧阳小月转头看着郭大路,“蛮荒祖地开启了。”
郭大路一脸茫然。
“当年开天辟地、混沌初分的时候,并非只分出天与地,还分出了无数大千小千世界,这些最初被分出来的世界叫做‘祖地’,比如你曾经所在的人间世也是一块祖地。”
“其后又过了许多年,有圣贤先后降世,化身万千以教化诸天万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