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玄青很快被石雨包围,她没有更多选择,挥舞着拳头,正面迎上,逐一将来袭巨石轰开。
“若是入圣,便能调动整座山峰了……”庄如山心怀向往地想到。
师玄青仍旧与飞石周旋,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
“拳出万遍,其义自见。”这是郭大路跟她说过的话,犹如预言一般。
砰——
砰——
砰——
……
漫天飞石之中,师玄青高大过常人的身形也显得有些渺小,但她的斗志和拳势犹如草原烈火,燃烧不尽、永世不衰。
成千上万块石头竟被她全数打散!
虽然身上多处遭遇重创,浴血全身,伤痕累累,但战意不仅未退,还一波高过一波地冲上巅峰。
就好像常人长跑时度过了最疲倦的那个阶段一样。
于是,她抬起拳头冲向庄如山。
……
“何苦如此?”
庄如山面对如疯如魔的师玄青,有些不解,“只要你承认是受郭大路那个魔头的蛊惑,交代清楚前因后果,今后仍可立足……”
师玄青压根不跟他交流,要命的拳头尽情地招呼过去。
庄如山现在有至少七成把握彻底了结师玄青,但在了结对方的过程中,他仅有半成把握保证自己不受重伤。
一个大圆满境界的大宗师拼起命、发起疯,连圣人都要稍微认真地对待,更何况半圣?
面对对方这种完全不要命的打法,庄如山实是一点办法没有,在距离圣人只有半步之遥的关键时刻,他可不想把修为无端断送在这个疯女人的手里。
“庄道友,此女子染魔已久,入魔已深,不可再手下留情。”
云层间传来一道平和的声音,自然是天宗那位大长老。
自天僧飞升被破坏以及明镜台被打碎之后,天宗上下便把郭大路奉为死敌,他们不敢去找郭圣人报仇,自然要把一腔怒气怨气及恨意撒在北冥宗头上。
“寻常人类修行者哪有这等体魄?便是专修肉身的某些妖修,在面对庄道友万石乱阵的攻伐之后,战意战力也绝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除了魔修,我想不到其它可能。”
宋禅丰诛心的话语在空中回荡不止,不仅传话庄如山,也传话玄界诸宗。
师玄青连战连胜,力挫数位大宗师,的确不能仅仅用“天生战修”、“战力强横”等原因来解释,尤其是那几个有大宗师败阵的宗门,对宋禅丰这个说法的反响更是热烈。
“只是因为师玄青修炼了魔门功法,才得以打赢本宗宗主,否则她根本不是对手……”
类似这种结论,简直皆大欢喜,一举多得。
……
庄如山双袖并拢,落魄山气聚如幕。
呼——
双袖甩开,齐齐向前一送,两股罡风从袖间生出,飞速旋转,一正转,一反旋,形成一根龙卷罡风,绞旋向师玄青。
这是庄如山的最后一击,算是给宋禅丰和玄界诸宗一个交代,不论能否奏功,他都不会再继续和师玄青周旋下去。
师玄青不仅不躲,还主动跳进龙卷罡风,她身体随着罡风一起旋转,任由罡风磨骨、淬体。
庄如山看得有些失神,喃喃自语道:“这女人怕不是真疯了吧……”
下一刻,他口中的疯女人便带着他的两袖罡风原路返回。
然后……已经决心敛起战意的地宗大长老看到一只砂锅般的拳头,快如流星地朝自己捶过来。
他来不及细想,立即遁入小天地。
不结战而退,等于认输!
这一战,仍是北冥宗宗主师玄青胜。
观战者集体失语,一时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
“惭愧,一时疏忽……”
庄如山回到云间,抱歉地跟宋禅丰解释了一句,然后道:“剩下的就交给宋道友了。”
宋禅丰微笑颔首,旋即俯瞰下方,道:“师玄青,你认输吧。”
内外皆已重伤的师玄青稍作调息,然后大声道:“来战!”
宋禅丰降临到残破不堪的落魄山,道:“本座承认魔修炼体有独到之处,但事已至此,你再无与我一战之可能,认输吧。”
师玄青照例举拳,但不及出拳,便被一道摧心掌力打中,身体原地未动,但五脏六腑似已炸裂。
噗!
一大口鲜血喷出,身体摇摇欲坠,渐渐支撑不住。
“你是否已为郭大路收为夜使徒?”
宋禅丰语气平和如初,面上全无表情。
“人——渣!呵呵——”师玄青不屑地朝宋禅丰吐了一口血水,拳头再度握紧。
宋禅丰左手一挥,场间轻风自生,继而化作一道道气绳缠住师玄青。
“北冥宗除了你,还有哪些人被郭大路收为夜使徒?萧天?鱼灵灵?”
宋禅丰做有罪问询,显然是想先把郭大路的罪名坐实。
“宋道友……”
这时,山峦云雾间,终于有人传话:“郭圣究竟与‘它’有无关联,此事还未有定论,你一口咬定郭圣就是魔子或‘它’的分身,未免太过武断。”
宋禅丰转头望向某处,面带春风般的笑意,道:“荀道友,有关郭大路和‘它’的关系,本宗宗主已有明确令谕,他阻止本宗宗主飞升,打碎本宗至宝,身份早已不言自明,本宗与他仇比天高,还请荀道友体谅。”
云雾间传来一声冷笑,却没有人再接话。
宋禅丰不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