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进入中期,沈老太爷将卢枫带到僻静小客室开门见山,问他母亲是不是不喜欢荷儿。他点头不否认,说出他心理的矛盾,依着他的性子,他可以带着荷儿海角天涯,可母亲毕竟养育了他,他更不想母亲恨荷儿,因为他。
老人含首说:“女孩儿不求无价宝,但求有情郎,你对荷儿这份感情老夫很感动,但你母亲为什么对荷儿有成见?”
“因为当年爸爸爱伯母。”
老人摇头:“不尽然,其实与你自身很大关系,这就好像我们生意人,你喜欢一样东西不能过于流露,你一流露你想压他价就很难了,你怎么样才能拿到你中意的东西而又不花大价钱?你读过秦史吗?知道五张羊皮的故事吗?”
他点头。
“你可以为荷儿请一个月假,你能为母亲这样吗?‘
他摇头:“这有问题吗?”
“当然,是大大的有问题,你想想,当年你父亲爱荷儿妈,现在你又是这般毫无顾忌地爱荷儿,她从心理上是不平衡的,所以你越想得到她,她就越阻止……你的军事要灵活运用,你能把你母亲这个高头阵地拿下,我算你是沈家孙女婿,否则免谈。”老人捏须微笑:“‘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的时间可以改变世上很多东西,你要活用孙子兵法。”
卢枫惭愧地腼腆地笑:“难怪荷儿聪明。”
老人微笑:“她总叫你笨驴,我听了七年,耳朵都听出茧,现在看来她叫的确如其实,她走了多远还是要飞回来,她却是忘不了你这个傻小子。”
“爷爷。”
“好好把握,我们出去,傻丫头寻不到你还以为我赶走了你。”老人玩笑。
一老一少走出小客室,荷儿已寻半天卢枫。她寻到他娇嗔之态溢于眉宇:“你哪里去了,大家都敬爹爹的酒,都等你。”她递过酒杯。
他接过酒杯快步沈亭柏身前,举杯欲贺。宋厅长忙拦住说:“未来老岳父六十寿辰,岂可一杯酒了事?这时不为你老爸长脸,等待何时?”
“对,对,对”已是市教育局局长的张嘉国喜笑。
一时在场的都附和。卢枫扭头看荷儿,荷儿眼睛闪闪。他点点头,深思片刻吟咏,
宋厅长趣笑:“好一个六十年甲换旧扉啊,改换门庭,大展一生之志,真是对情对景,亭柏兄你有个好文彩的女婿。快来干一杯。”
沈亭柏满意地微笑,论才,卢枫和天泽各有千秋,尽管从心理上他更欣赏天泽,但卢枫爱女之情令他感动,所以他一样喜欢,这终究是女儿的终身大事,关键是女儿感情。他高兴连着和宋厅长、卢市长张校长等喝了十几杯,汉禹怕老父身体违合,急趋步上前挡架,下面的酒他来喝。沈亭柏举目眼中的小辈不尽感慨万千,黑发如今长留在记忆里,他今天没什么遗憾,若是有,是今晚天泽不在,若在他要与他好好喝一杯,他说这话已是带着三分醉意,卢市长和宋厅长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会意地笑。
沈亭柏提到天泽,老将军不免疑惑向宋厅长询问孙儿这段时间为何总被借用,他好像成了后补队员似的。宋厅长笑着解释一翻,老人方释怀,与沈老太爷一边说闲话,毕竟年级大了,不耐这份热闹。
宴会直到深夜散去。荷儿送卢枫出园时,卢枫握紧她,将沈老太爷对他说的话说了一遍后说:“这段时间我可能不能过来,爷爷说的对,我的兵法学的不好,不会灵活运用,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会记住爷爷的教导,他是个大智者。”
“所以我极聪明,是不是。”
他笑:“是,你不要像上次不听我的电话。”
“我明白,只要这不是借口。”
他亲下她云鬓,与父亲离开。
腊月二十,苏伯轩率儿孙四十余口抵达沈园。
天泽的二叔爷同一天也率儿孙三十余口抵大院。
两府一时热闹非凡,互相往来,如唱戏一般。
腊月二十八,八面玲珑的汉楚很早起身,他向来不睡懒觉,有着他自己严格的作息习惯,他起来就在园子里锻炼身体,碰着查理。他们互相问好后,他若有所思地问:“听说荷儿的笨驴不是回来了吗?为什么她还是形单影只,可怜兮兮的?”
查理告诉他实情,不由他挑眉。查理问他有什么办法。他摇头说:“我就知道很多事我不出马一时间是极难搞定的。查理不是我说,我们虽然同是心理博士,可你比我实在差那么一点,我极早说你在感情这块研究不够——是男女方面的。”
“是。”查理承认。
“最初我是想你做我妹夫,你却相中荷儿,结果被她整得七昏八倒,不是我救你,你都不知怎么被她整死的。”他说着笑:“不过我看得出你觉得很异样。”
“都过去了,还提作什么吗?”
“不提,哪有开心?你这个老外,现在对我妹妹有感觉了吗?”
“我想现在就结婚,可她要我再等两年,她说要等到她拍足戏,她说不限制我的自由。”
“她是考察你,她怕你还想荷儿。”
“这种感情是两回事,就像你对荷儿一样。”
“我知道,可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佩瑶很难接受。”
“那我是不是也要学卢枫七过苏府?”
“这办法未曾不可